但也许是因为祁抑扬用足力气,烟已经自己灭掉,徒留谈少宗现在动作狼狈。他因为短时间内高度紧张现在整个人还有点喘不匀气,卸下劲之后几乎是跪在祁抑扬腿侧。
过头去,借着微弱光线看到谈少宗脸无辜又无所谓专心致志在抽烟。
谈少宗啊,谈少宗和曼谷。祁抑扬在湄公河旁边最漂亮餐厅等到日落,盯着手表反反复复看时间,谈少宗最终没有来赴约。
答应他又反悔谈少宗十年前没有来,十年后却跟他坐在同张床上问他记不记得曼谷。他看着谈少宗,和十年前差不多张脸,当然不会完全样,谈少宗也是会老。
在曼谷那个下午,祁抑扬问过谈少宗为什定要去四面佛,那个地方离他们酒店很远,天气又热,因为泼水节关系交通更是塌糊涂,谈少宗当时死活不肯说。
祁抑扬第次知道答案并不是在今晚,而是在前不久偶然碰到谈少蕊,同桌有人讲到前不久才知道自己父亲原来在外也有个私生女,谈少蕊喝酒,醉意之下开始分享她母亲和她同父异母弟弟相处之道,在堆散乱叙述后,她说:“女人归根结底还是心软,妈冷落他那长时间,他女朋友意外死亡之后,妈再恨他也怕他闷在家里出事,硬要把他塞来跟们块儿去泰国。”
祁抑扬是在余皎皎去世第二年才知道这场意外事故,因此他从来没有把事故和谈少宗罕见和两个姐姐同出游联系在起。那个晚上谈少蕊那番话犹如兜头盆冷水,祁抑扬这才明白谈少宗当时反复无常举动原来并不是出于紧张或者迷茫,那只是谈少宗面对余皎皎死亡某种应激反应,故意要恶作剧和他接吻,也是故意要爽约,或者不是故意,而是在极端情绪之下不在意,做什都可以。而他才是不自量力那个,他竟然蠢到开口邀请个刚刚失去爱人年轻男孩和他共进晚餐。
祁抑扬第次意识到他关于谈少宗切判断可能都是错误,他曾为他举止找过借口,其实根本站不住脚。而这场荒唐婚姻,大概又是次自作多情,谈少宗对于结婚与否根本无所谓,像他对待很多事情态度,因为无所谓所以也丝毫不用心,和帮不着调朋友喝酒打牌也好,跟男女模特调/情合影也罢,都胜过早点回家。
谈少宗咬着烟,视线向下看着瓷碟里积起来小撮烟灰。
祁抑扬终于被他这幅事不关己神情激怒。他伸手把谈少宗嘴里烟夺过来用力吸口,第次抽烟,完全不得要领,祁抑扬在阵呛咳声中用力把烟掼到床下。
谈少宗被他这串动作吓到,几乎是立刻就俯身去他那侧床沿检查地毯:“你疯?床下铺着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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