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抱着他睡觉时候试图说点什让他呼吸听起来不那沉重,可似乎开这种拿自己寻开心玩笑就总会弄巧成拙,像上次安慰胡遥,像这次安慰哥。
把头使劲往他怀里蹭蹭,舌头舔着早已被牙膏冲刷得干干净净齿面,意图将今晚唯尝到甜通过玩笑传给哥:“哥,你看你多得优待,他俩离婚都只等你毕业时候离。”
哥呼吸不再沉重。
直接静止。
这片刻静止让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错什,屏着气等哥审判。
最后哥还是个冰淇淋把哄回家。
那个时候是晚上九点,天桥玻璃底路灯个个身旁都围圈小蛾子,从哥左肩哭到右肩,直到脸上眼泪鼻涕全在他衣服上擦得干干净净才抬头揉着眼睛示意他可以回去。
齐晗抓着四个手指头往天桥下走,垂头丧气踩着他脚后跟拖步子,走没两步,撞上哥后脊背,他停在甜筒站窗口。
天桥底下正热闹,们周围人来人往,套着维尼熊人偶套大叔在卖气球,街边刚开张夜市有老师傅摆地铺烙糖人,哥站在那个定时变色巨型塑料灯泡前低声问想不想吃冰淇淋。
哭劲没过,鼻子被水汽堵得厉害,声音也哑着蒙层鼻音,看看哥,又看看排队买甜筒人,视线里还没完全撤离泪水让切都有些模糊,嘴角耷拉着跟他说:“想。”
他把抱得更紧些,嘴唇吻着头顶,说着今天重复无数次台词:“对不起。”
冰淇淋甜味儿彻底过去,被咽到肚子里酸劲被哥句话勾引得又涌上来,涌到鼻子眼睛里,撇嘴:“你又没错,对不起什。”
岂止他没错,谁都没错。
齐晗
哥在成片闪烁华灯里下笑,抬手刮鼻梁:“崽崽今年几岁啊?”
归属感真是个很奇怪东西,即使父母这多年对你并没有给予太多爱,从始至终关心你只有个齐晗,这个貌合神离家早就称不得家,你知道它迟早有天会土崩瓦解,可不管做多少心理准备,那刻真正到来时候,你依旧会失落得像是被扔出象牙塔人,好像撤掉那层名叫家屏障,你就再也没有理由赖在属于孩子位置上不去长大。
结果哥拿个冰淇淋告诉其实象牙塔直以来都稳稳地把罩在里面,那道被称作家屏障不过是齐晗另个名字,里面那个名叫齐野孩子依旧是他手心里永远不用长大宝贝。
冰淇淋最爱巧克力味,齐晗从售货员手里接过再转身递给:“走,哥带你回家。”
成鞠说吃甜能短暂地治愈难过,想哥今晚直没太开心起来大概是他忘给自己也买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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