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想吃什?”问他。
“明天?”李迟舒思路真很容易被带跑,只要抛出个问题,他就能忘记自己还被抱在怀里这件事。
“明天……”他在很认真地思考,“明天来做饭吧。”
“你来?”
“嗯。”他说,“你做那多次,也该。”
把笑收敛点,很积极地坐过去。
李迟舒和面对面,高低,把腿岔开点,他就像从前那样站在中间给吹头发。
“合适吗?”他手指穿在发间下下往后顺,声音穿过风声传下来,“要不要把温度降低档?”
“就这样。”心猿意马,视线定在他睡衣下摆纽扣上。
十七岁他骨架比起年长后还是瘦弱些,睡衣在他身上总有空余,尤其是腰腹,宽大得找不出他身体轮廓。
切。
说:“今天摔跤,拿不动。”
他不信,跟辩驳:“你哪摔?”
没说话,笑着看他。
“……”
晚上在楼下洗漱完,怕吵到李迟舒,特意放轻步子上楼,进房间时候还是被他听到。李迟舒不像在做作业,发觉进来以后第件事是手忙脚乱把什东西合起来塞进书包。
“在写什?”边擦着才洗完头发边问他。
“没有。”他合上笔盖后转过来,“你洗完?”
点头,坐到床尾:“吹风机你放在哪?”
李迟舒说:“就在柜子里,你最开始放那儿。”
不置可否:“你想做什?”
谈到这个他又局促起来:“……会不多。炒土豆丝,炒个肉……还会煮面。”
静静听着,明白原来李迟舒从小到大个人独居日子里就是这对付自己。
穷人孩子早当家没错,
想抱。
然后就抱。
李迟舒腰瘦得两个小臂可以完全交叠地圈住他,他拿着吹风机手猛地抖,动不动。
“李迟舒,”把脸埋在他肚子上,“很烫。”
他下子把吹风机拿开,捂着后脑勺被他吹很久那块地方,边揉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李迟舒很快哑火。
大概过三秒,他闷头走到床头柜那边,插上吹风机插头,背着站会儿,才扭头问:“你,你过不过来啊……”
低头薅薅头发:“过来干什?”
“……”李迟舒语气低沉沉,“吹头发。”
算,自家老婆,再欺负就过分。
慢慢往后仰,双手撑在床单上,闭上眼:“好累哦,你去帮拿下嘛。”
“好。”
听着老旧木柜吱嘎声响起,李迟舒拿吹风机走到面前。
仰着面微微睁开眼:“你帮吹嘛。”
李迟舒维持着递吹风机动作,低垂视线不吭声,跟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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