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休息会儿。”抬手抱住他,发觉李迟舒穿羽绒服外套并没有扣上,里头只套当初给他纯棉睡衣,脖子上围着上个月送他羊绒围巾。
那股淡淡皂香盘旋在这个逼仄空间里,似有若无,偏偏每缕香气都钻进呼吸。
又心猿意马起来。
李迟舒显然没回过神,闷半晌才试着触摸胳膊:“……沈抱山?”
叹口气,又在心里后悔刚才差点吼他,缓下语气说:“是啊。”
李迟舒紧绷身板霎时放松下来。
“你刚才在做什?”又问。
他仰头看看顶上:“家里,突然断电,检查下……”
菜,吃饭,继续看书,扫地,拖地,洗衣服,热热剩菜,吃完饭在阳台坐会儿,看看夕阳,回去打开电视,播完春晚就洗澡睡觉。这是他除夕,他生日,他大年初二,大年初三……他人生中成百上千个清晨日暮。
所以想,李迟舒说他厌恶放假也情有可原,这是他骨子里极少数对于孩童天性背叛。
“在宿舍至少插卡就能洗热水澡。”他曾经这样说,“虽然不爱说话,但听舍友们说话也挺有意思。回家就要个人待上好多天。有时候只有打开电视才能在家里听到点别人声音。”
难怪李迟舒那喜欢开电视。跟住那几年,只要出差回家,家里总放着电视或者电影。而李迟舒常常窝在沙发上拥着毯子睡觉。
踏上楼梯脚步忽然顿。
“那也不该直接去摸电线啊。”两只手从他肩上路往手上摸,“有没有碰到哪儿?”
李迟舒金贵得很,过去那些年在家别说检查电线,就是换灯泡那样事都从没让他做过。从很早起就发觉他对于踩在板凳或椅子上这样事有着定程度恐惧,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除夕检查电线时被电到摔下凳子后短暂昏迷造成心理阴影。
“没事。”他反手握住胳膊,回过神后语气里有些许欢喜,“你怎来啊?”
这会儿才虚惊完,后知后觉出背冷汗,浑身脱力似把头搁在他肩上,要死不活地说:“想你啊。”
李迟舒低低头,肯定在偷笑。
李迟舒曾经在年除夕因为家中无故断电自己跑到楼梯间检查电线,还因此触电晕倒。他当时跟说这话时只随口提过去,并没告诉是在哪年除夕夜。
放下手里袋子,把背包起脱在楼梯上,飞快地朝五楼跑去。
五楼楼梯转角处,个只看得清轮廓身影踩在塑料凳子上,正伸手去够墙顶电线。
倒吸口凉气,话都来不及说,冲过去从背后把人拦腰抱下来。
“做什呢?!”把他抵在墙壁上,时太急,没控制住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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