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怎卖啊?”少年很有活力,嗓门也大,能感觉得到是很直爽人。
宋然给他介绍,“五块钱斤,你挑称。”
“给拿两个大吧,闻飞,给你个。”
沈闻飞眼神状若不经意地从宋然脸上转圈,“不用。”
竟然是跟上次模样拒绝话,宋然有种微妙挫败感,就好像沈闻飞这话不是在拒绝吃红薯,而是在变相地拒绝他,他想学其他人样推销自己红薯,可是他本来就是胆小又嘴笨人,何况面对是沈闻飞,那些说辞他个字都蹦不出来,只能微微垂着脑袋,不自觉地流露出丝失落。
宋然对沈闻飞注意就像春日里最后几滴小雨,是无声,也是小心翼翼,悄悄地来,又静悄悄地走。
他只敢站在自己红薯摊后,越过生锈炭炉角,假装不经意地抬眼去看那抹从校门口走出来身影,沈闻飞十五六岁时,冰山本质还埋在深海里只探出个头,这个时期他,更多像颗寒风凛冽中稚嫩松柏,挺拔卓立,带着些微锐气。
高下学期,沈闻飞加入学校羽毛球队,因着要训练,出校时间会比其他同学要晚些,其实以往这个时候宋然应该要收摊,但为能见眼沈闻飞,他给自己找很多借口,即使最后多卖不几个红薯,也要在没什人校门口多吹上个小时风。
连他自己都找不出这做缘由,大抵他过得太潦倒,就下意识地想要靠近样样出类拔萃沈闻飞,好似只要他瞧得多,也能借助沈闻飞美好驱散生活中丝丝缕缕阴霾。
训练时候,沈闻飞穿是蓝白运动服,只要宋然抬起头,就能见到跟往常不同沈闻飞。
没想到少年却说,“你别跟客气啊,上次大木买好几个到训练室,你
他发丝会带着运动过后被汗水濡湿潮气,脸颊也会微微泛着粉,修长小腿裹在短袜里,蕴含着少年人独有力量,他喜欢把羽毛球拍挂在肩上,跟他书包起别在背后,每当宋然见到这样沈闻飞,总会庆幸这时校门口并没有多少人,他可以很清晰地瞧见裹挟在沈闻飞身上每缕细节。
“闻飞。”
穿着同样运动服少年从校门口小跑出来,站在沈闻飞身边,两人并排走着,宋然神情黯然地垂下脑袋,他总是能很快地意识到,站在沈闻飞身边,只会是跟沈闻飞样优秀人,而他就像只灰溜溜小老鼠,只能在阴暗处偷窥那不可触及光。
“小老板,小老板。”
意识到是在叫自己,宋然抬起头,见到沈闻飞和少年竟来到他摊位前,这是时隔几个月沈闻飞第二次站在他面前,他慌乱地眨眨眼,连忙把目光放到少年身上,“同学,买红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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