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浓,车俩悄然停在公寓楼下,沈闻飞望着灯火通明楼层,不知道哪户里有他想见人。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
“你爷爷下个月七十八大寿,老人家想见孙子面,回来趟吧。”
沈闻飞压下心头燥郁,到底回个好。
当年林梦事情,沈爷爷看在眼里,却并没有阻止,他心里积怨,这些年跟爷爷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但老人家年事已高,待他这个孙子也不错,每年大寿他还是会回去趟。
在感情上,沈家除沈闻飞,个个薄情寡意。
沈闻飞关电脑,揉着疲倦眉心,坐在安静书房里,有丝丝缕缕孤独感袭来。
外在因素不说,宋然心里很清楚,他不可能再喜欢上另外个人,而带着对别人情意去接受严鸣好,对严鸣而言是不公平。
宋然在处理跟沈闻飞感情时就已经弄得塌糊涂,现在多个严鸣,更是不懂得怎样妥善地去安置青年人心意,他忍不住叹口气,顿觉苦恼不已。
——沈闻飞近来频繁接到沈望山电话,无非是要他回A市接手沈家生意。
手机再次响起时,他不堪其扰,忍无可忍地掐断。
当年沈望山不顾与林梦多年夫妻情意,在外金屋藏娇,甚至于不愿意来见弥留之际林梦最后面时,沈闻飞就已经单方面跟沈望山断绝父子关系。
宋然离开后,花瓶里碎冰蓝已经枯萎,落桌花瓣,无人在意。
睹物思人,沈闻飞回忆起深夜工作敲响他书房门身影,有时候宋然会端上碗宵夜,有时候就什也不说绕到他身后给他按摩酸痛肩颈,那温馨而美好,可是他却没能抓住这抹温暖。
见证父母失败爱情与婚姻后,沈闻飞不愿承认,但亦确实恐惧与任何人建立起段亲密关系,他深谙人与人之间,有相爱,就有分离,可是尽管他如此克制着自己,还是放任宋然再地入侵他私人领地,让宋然在他世界里停留就是十年,遍地生根。
思念疯长,他突然很想见见宋然。
沈闻飞沉默良久,拿着车钥匙出门。
倘若不是后来有求于沈望山,他绝对不会再喊沈望山声父亲,也不会念着那点帮助,跟沈望山还有联系。
沈闻飞知道为什沈望山为何这样着急要他回去。
沈望山不仅沈闻飞个儿子,林梦去世后,他虽然没有续弦,但其实在外有个私生子,算起来今年也得十七岁,不过也许是他造孽太多,这个私生子生下来就是痴傻,医治多年都没有好转,沈望山有心再培养个继承人,只可惜年纪大,无论怎努力,都没能再让女人给他生下儿半女。
这才把主意又打到沈闻飞身上。
他不接电话,沈望山就给他发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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