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许琮爱去工作就去吧,许琮想做什就做吧,如果许琮能直保持笑容对着他,他做点让步,也并不是什大不事情。
次日谁都没谈昨晚事情,他们又恢复平静,贺闻看不够许琮似,在许琮出门前抓着人亲又亲,在许琮说自己上班要迟到才不情不愿放他走。
但许琮其实并没有去公司,他今天第站是医院。
他绕进花店买束向日葵,他不知道向日葵花语是什,只觉得这黄澄澄颜色看朝气蓬勃,像是带给人无限生命里般。
向着阳生,即使是死,也要面朝阳光。
模样。
他以为贺闻最近工作太劳累,刚想坐起来,却被贺闻阻止,贺闻翻身下床,“去趟洗手间。”
许琮顿时浑身僵住,他已经不是什不谙世事男人,他经历注定让他明白男人在性、事上不可控,可是贺闻竟然及时刹车,甚至要去洗手间解决。
他又怕又惧起来,慌乱得动弹不得,胡思乱想使得他脑袋嗡嗡作响——贺闻是厌弃他,还是嫌弃他?
许琮刚冒出头如蜜糖甜顺便变成把沁毒药刀往自己心口捅去,他难受得抿紧唇,不让从心口蔓延开来毒跑出来,浴室传来水声,掩盖床上蜷成团呜咽痛苦之声。
他按照魏和给地址到医院,路找过去,在三楼单人病房前停下,他透过玻璃窗看里头——孱弱少年睡在洁白床上,不复初见朝气,像是阴天里向日葵,蔫蔫没有活力。
有个妇人坐在床前给他削苹果,许琮收回复杂思绪,敲响病房门。
妇人来开门,她眼角纹路很明显,儿子病情令他心力交瘁。
她望着许琮,疑惑问,“你是?”
贺闻在镜子前看自己,雾气慢慢将镜子染却,他点点被雾气吞噬,只剩下团模糊影子,就在刚才,他不可抑制产生对许琮愧疚之感,那是连他都不太熟悉情绪。
他这辈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到大霸道横行为所欲为,即使他做法是错也会被句句假意夸奖淹没,他从不觉得这有什不对。
可就在他刚从小情身上下来,转而拥抱许琮时候,贺闻真真实实感受到愧疚,他甚至不敢开灯去看许琮眼睛,害怕面对那双闪着微光般眼,那光会像灼热火灼烧他心,把他最里子东西全部烧成灰烬。
直到现在,贺闻才终于意识到,有什东西从量变演化成质变,他对许琮已经不是单纯肉体欢愉,他想要索取更多,不光许琮,还有他。
他想对许琮说句喜欢你,不是嘴上甜言蜜语,是发自真心,想到这里,贺闻嘴角终于扬起点笑,他能想象许琮听见他爱语时微微羞赧却抵不住欣喜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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