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余每隔两天会过来看许琮,贺闻怕他有动作,时时刻刻跟着,但他和许琮相处很是正常,他只是吃味许琮甚至不肯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却愿意对简余投之清浅笑容。
这些原本都应该是他,贺闻失去时候才知道珍惜,为时已晚。
今日许琮已经能下地,他最近很听话,贺闻带来补汤他都乖乖喝下去,也不排斥贺闻触碰,晚上贺闻大着胆子从背后搂住许琮时,许琮只是微微挣扎下,便由他抱着。
贺闻太眷恋这样温馨时光,似乎要把许琮融入骨血,他说尽好话,“这些日子很抱歉,以后不会,你好起来们就回家,不会再干涉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病房窗帘开个角,从许琮角度看过去,外面灯光炫目异常,他终于肯开口同贺闻说话,像是妥协,又像是
这个事实告诉他,怕旦连最后点希望都剥离许琮便真全然失去求生欲望。
于是简余只得强压心中酸涩,绕过话题,磕磕绊绊安慰道,“许琮,就当为自己,别再糟蹋自己身体。”
许琮没有得到答应,也不在意,眼睫毛颤颤,“你能帮吗,想离开这儿。”
简余沉默,贺闻防护太深,他可能无法满足许琮请求,他沉默使得许琮疲惫闭上眼睛,心脏骤然传来阵刺痛,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许琮日渐丧失生命力。
他不是贺万寻,也不是贺闻,他不像他们那样自私冷漠,他不应该坐视不管。
“曾经跟你说过你有人身自由,”简余握握拳,许琮又抬起眼来看他,他定定道,“这句话永远都不会变,纵然帮不你,但是,”他见到许琮灰败眼睛生出些微光来,轻轻握住许琮形容枯槁手,轻声而坚定道,“会把你意愿告诉贺伯父,他会帮你。”
许琮沉默许久,虚弱手指勾在简余手指上,稍微用点力——他太渴望离开,离开贺闻,离开这个伤心地,去哪里都好,他不要这样生活,他不要这样自己。
“你答应养好身体,”简余深深望着他,“等你彻底恢复那天,就是你重获自由日子。”
这句话像颗种子在许琮心里生根发芽,自由力量和诱惑便如同最为肥沃土壤,让许琮封闭心又恢复跳动,他激动得近乎落下泪来,但眼睛却片干涩,只是在简余把粥喂过来时候强迫自己吞咽下去。
贺闻不知道简余进去十来分钟里究竟发生什,但从简余出来后,许琮状态却日渐好转起来,他已经无暇去顾及简余做何事,只要看着许琮肯进食就足以让他庆幸,至于其他,他想着,他有很多机会可以弥补,只要许琮好起来,他笃定相信他们两个之间也会如久病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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