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害得李知元变成这个样子。
愧疚、难过、委屈,多种情绪并涌上,陈景屿终于开口,“纵然陛下真将臣斩杀在刀剑之下,臣也不会有半句怨言,是臣罪有应得。”
李知元听他这说,把他搂得更紧,有点气恼道,“你非要在这时候说这些话?”
他都已经服软,已经把
半晌,他没有听见动静,以为李知元就会离去时,被子却被掀起角,寒气灌进来,很快,取而代之是具温热躯体,是李知元从背后抱住他。
陈景屿浑身僵硬,李知元所说每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不知晓如今对李知元还有什价值,值得李知元忍着仇恨来拥抱他。
“陈景屿”李知元极倦般地呢喃声。
陈景屿难受地闭上眼,没有推开背后之人。
“朕,朕不是有心。”李知元似乎挣扎许久才说出这番话,“你冷,不舒服,为什不和朕说?”
目光涣散没有反应,又急急跑出去请刘太医。
为随时给陈景屿问诊,刘太医被安排在最近厢房入住,他正想宽衣入睡,听见小玉声音,赶紧把衣服拢好,带着药箱出去。
陈景屿确实是烧糊涂,缓好会儿才找回思绪,喃喃地说要喝水。
小玉给他喂般盏温水,刘太医给他把脉,眉头不禁皱起来。
陈景屿本身肺就入过水,造成难以挽回创伤,后又在阴湿地牢待将近月,本来都医治得七七八八,这回彻底入风,往后怕是要细心呵护着。
陈景屿想反驳,当时李知元正在盛怒上,怎会听他只言半语,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实在没有意义,他感受于李知元而言,真那重要吗?
李知元没有听见陈景屿回应,有点慌乱地抱紧怀里身躯,说道,“你怪朕吗?”
陈景屿这回慢慢摇摇头,他有什资格去怪李知元,走到这步,是他咎由自取。
李知元心下喜,接着道,“三哥党羽众多,朕若不铲除彻底,难保他不会东山再起,朕知道你气朕拿你威胁三哥,但朕确实没有法子况且,朕并没有伤你,也不会伤你。”
陈景屿心底苦涩,李知元示弱并没能让他高兴,他只是觉得,李知元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人。
他作为李知元臣子,自然是不敢埋怨李知元这糟蹋人,但身为医者,还是难免唏嘘。
写张方子让药童去抓药,又将所需要注意之事跟小玉说后,李知元就迎着露水赶到明轩殿。
他显然是方处理完事务,眉宇之间颇有疲色,刘太医恭恭敬敬行礼,他得知陈景屿情况面色沉三沉,挥手让屋里人都出去。
陈景屿听见李知元声音,终于将昏迷前事拼凑起来。
他竟不敢面对李知元,索性就翻个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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