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屿不知道该不该讲,毕竟现下蔡怡已然是南朝国母,倘若被人知晓,别说是蔡怡,恐怕
三日后,拓跋陵带着签订友好相交文书返回东胡。
北荒动乱也总算告段落。
但随之,是蔡怡整日郁郁寡欢。
黎允又主动请缨镇守北荒,虽李知元还未应承,但她态度之坚决,三天两头就递折子,连李知元都被她弄得到处躲藏。
今日又躲进太极宫,头扎在陈景屿身上。
——
李知元直在不远处观望,终于见到陈景屿转身,再按捺不住地往前走几步。
他多怕,陈景屿这遭去,又与他升起隔阂。
待陈景屿站定在他面前,他才看清陈景屿通红眼尾,又气又急,“他和你说什,是不是欺负”
陈景屿未等李知元将话说完,主动牵着李知元手,如鲠在喉,“过去,都过去。”
里头东西倒在手心。
掌心是道上年头平安符,黄符上朱砂已经消退些,剩下浅浅印记,陈景屿只是看眼,就将黄符紧紧捏在手心,眼尾迅速泛红。
这道平安符,是他十七岁那年赠与李知迎。
匈奴来犯,李知迎上阵杀敌,陈景屿到银山寺跪足两个时辰,亲自将黄符别在李知迎战袍上,那时他险些对李知迎表露隐秘心事,他以为自己隐藏得极好,原来李知迎还是发觉吗?
“他要带给你句话。”
“黎允这个性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犟得跟头驴似,三辆马车都拉不回来,”李知元难得焦头烂额,“朕要不是念在她有军功份上,早定她个扰乱殿前罪名。”
陈景屿眼见宫侍目光都悄悄落在他和李知元身上,到底面皮薄,连忙将李知元把扯开,说道,“心结易结不宜解,黎将军急着离开此处,也是怕睹物思人。”
李知元挥手让殿内宫侍尽数褪下,这会光明正大赖在陈景屿怀里,啧道,“她总不可能辈子都躲在北荒不回朝罢,依朕看,解铃还须系铃人。”
陈景屿略抿唇,“若是可以”
“可以什?”
他对与过往释然,也与自己和解。
李知元听不懂他话,但能察觉到他情绪转换,不再是淡淡疏离,好似,好似他们回到从前。
他不再追究拓跋陵,反握住陈景屿手,如释重负,“是,过去。”
春日来,桃花开,切如新,从头再来。
30.
陈景屿屏住呼吸。
“情之字不由身,只把黄符归旧人,。”
他们之间,从开始便是错,李知迎永远都给不陈景屿想要回应,陈景屿不过他手中枚棋子,倘若对棋子动情,便是满盘皆输。
李知迎输个彻彻底底。
他与陈景屿牵绊,也终归在他入土后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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