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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鹤是自然醒的,他的生物钟向来很准,即使昨夜灌了那么多酒,此刻也还是照点起来。
头痛欲绝,他用力地闭了闭眼,骤然清醒。
灯开了一夜,许临清窝在他怀里,依旧在睡,纵然是戒心极重的君鹤,此刻也很难去怀疑些什么,他端详着许临清的睡容,想到昨夜许临清的脆弱和自己的失态,在懊恼中竟生出些许的喜悦来。
他在想,许临清愿意把自己的难受告诉他,是不是也代表着,不再那么抵触他。
敢耽搁,找出藏在口袋里的U盘,来到还未息屏的电脑前,做这些的时候,他心脏跳得厉害,明明只喝了一口酒,他却热得要融化,连呼吸都不顺畅。
书房里静得能杀人,许临清在巨大的压力下,看着拷贝的进度条一点点向前行,几乎就要窒息。
他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搞垮君鹤,但总比坐以待毙来的好。
十几分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许临清全身被冷汗濡湿,他时不时看着深睡中的君鹤,害怕那双紧闭的眼忽然睁开,然后冲上来把他撕扯成碎片。
拷贝成功的时候,许临清猛然吐出一口浊气。
这样的猜想让君鹤心里像是流淌过一汪温水,治疗了他的宿醉。
他轻手轻脚地从宽大的沙发上起来,扯过一旁的外套给许临清盖上,然后亲了亲许临清的额头,流露出罕见的柔情。
君鹤没有叫醒许临清,绕到桌前查看笔记本,早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他插上电源,检查笔记本里的文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是将笔记本关了,起身去洗漱。
在他离开的后一秒,佯装熟睡的许临清慢慢睁开眼,眼里一片淡漠。
他没敢绕回自己的房间,他甚至猜想以君鹤的变态程度,这栋公寓可能除了二楼外,其他地方都布满了看不见的眼睛,于是他只能把U盘继续藏在口袋里,然后战战兢兢地在君鹤身边躺下。
刺眼的光照着他,他盯着洁白的天花板,身边躺着一只沉睡的野兽,他难以入眠。
不一会儿,君鹤像是感应到他的存在,手一揽就把他抱进了怀里,许临清没有推开,因为他听见了君鹤的呢喃。
“小叔叔,小叔叔”
如一道不可解的魔咒,紧紧缠绕他的筋脉,勒进他的血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