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年几乎要等得不耐烦起来,男人吐出两个字。
白年垂着眼睛,在笔记本上写字,嘴上问:“什‘迟’,什‘等’?”
男人皱眉思索。
白年边写边随嘴问道:“迟到‘迟’,等待‘等’?”
男人哦出声,不像是告诉别人自己名字怎写,反倒像是被人告知自己名字写法。
男人吃力地回道:“为什不能?”他咧开嘴冲着白年笑起来,“为能够跟您吃饭,也会争取好好活着。”
白年冷眼看着这个说话都难以说完整男人,他垂下眼睛在笔记本上龙飞凤舞地写下“装疯卖傻”四个字。
写完之后他又转转笔,目光盯着男人即使糟糕邋遢仍旧能看出似刀削般脸部轮廓。
白年食指跟中指捏着钢笔微微转转,随后用拿着钢笔手推推眼镜。
他坐直身子,架起右腿,看向床上男人:“走个流程。”
吐出句:“不用,你就行。”
白年转笔动作停下来,从鼻子里短促地“嗯”声。
这个明显疲累万分男人,闭着眼睛,脸带痛苦,虚弱万分地从嘴里吐出几声痛苦呻吟。
白年问他:“你现在什感觉?”
男人额角汗水顺着眼角滴到他头下枕头上,他枕头上汗湿痕迹十分明显,男人喘着粗气道:“你……觉得呢?”
白年垂着眼睛写完‘迟等’二字,随后又道:“年龄。”
被命名为“迟等”男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索片刻,竟然询问起白年意见:“您觉得呢?”
白年撩起眼皮瞥他眼:“你问?”
迟等哦声,说道:“隐约记得可能二十七也可能二十九或者三十。”
白年收回目光,在
他用手上钢笔往身后摄像头处点下,随后微微扬扬下巴。
男人眨下眼睛。
白年面无表情地问道:“姓名。”
男人眉头微微蹙起来,似乎对于自己姓名这件事情他都要思考许久。
“迟等。”
白年面无表情:“觉得你需要些精神稳定性药物,镇定剂或者止痛剂也行,当然让你直接睡过去会更好。”
男人缓慢地睁开眼睛,他脸上汗水甚至浸透睫毛,让他眼睫毛都湿成缕缕形状,他看向床边坐着白年,分明脸难以忍受痛苦,说出来话竟然还像是在路边咖啡厅跟路过路人搭讪:“你……有没有时间……”他说话着闭上眼睛大喘口气。
在十分漫长停顿之下,再次睁开眼睛努力地把他接下来半句话说出来:“有空起吃个饭?”
白年从鼻腔里哼出声冷笑,像是在幕布前观赏到戏剧演员上演出可笑笑话。
“你觉得你还有命能用来吃饭吗,这位先生?”白年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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