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痘没锁寝室门,秦穆蹑手蹑脚地跟在他后面溜出去。
外头下雪,异常冷。
青春痘轻车熟路地带着秦穆绕过操场和教师楼,悄无声息地靠近学校入口那扇小铁门。他蹲在墙角阴影里,把两个馒头塞在秦穆衣服里,又把黄铜钥匙放在他手心里,轻声说:“等会儿你去开门,如果门卫醒会拦住他。你什都不要管,只管自己往外跑。”他指指右侧山峦说,“不能往有人家地方跑,这附近镇子人和他们都是伙,会抓住你送回来。看见吗,往右边那座山上跑,那座山南面有个旅游景点,你去那里找外地游客帮你。记住,不要相信你父母,他们能送你来次,就能送你来第二次。”
说完,青春痘抱下他,还摸摸他头:“别怕,你开锁只管跑,别回头。”
Y、X、Z、L。
过来,默默地咬着那块像石头般难以下咽馒头,眼泪不知不觉淌下来。学校是不允许哭,那是软弱退缩不肯好好改造表现。他慌忙伸手去擦,青春痘把替他拉上被子,将他脸遮住。
“想哭就哭吧。”青春痘说,“你不告别人状,也不告你。”
在相互监视和背叛地方待久,秦穆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等情绪平复下来就钻出来,又说次谢谢。他就着热水吃完整个冷馒头,咀嚼时高肿脸和眼睛都疼要命。他想休息会儿,青春痘却硬要让他起来。
秦穆勉强站起来,身上有伤,脚下发虚。
青春痘问:“你能跑吗?”
秦穆记得那天青春痘说话时嘴边苍白雾气,记得他温暖怀抱,记得那双和平时不同特别明亮眼睛,还记得自己抖着手打开锁之后回头看最后眼——青春痘和那个粗壮保安扭打在起。
大作警铃声中,他听见耳后声嘶力竭叫喊。
“跑——秦穆,快跑——”
他跑得很快,很快,快得像要飞起来。
眼泪模糊视线,又被凛冽风吹散。冷
秦穆觉得困难,摇摇头。这时外头有人经过,在门口叫:“郎班长,陈老师叫你。”
青春痘转头应句,匆匆地低声对他说:“你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别睡死”,然后走。
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交流机会。
等到晚上,周围人都睡熟,秦穆感觉到有人隔着被子轻轻地拍他脊背。他睁开眼睛吓跳,青春痘趴在床边捂住他嘴,然后在他手心里写个“逃”字。
秦穆惊骇地望着他,不知所措。周秃子已经盯上他,下回他很可能逃不过被强,bao命运。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任青春痘,可是不信任又能怎办呢?凭他自己根本没有逃出去办法。许久,他终于颤抖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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