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立即从保温壶里倒杯递过来。
那人不喝,只紧紧抓着他衣服,含着泪急切地说:“拜托你们,救救朋友……他没跑出来……抓住会被打死。”他声音抖得厉害,像是冷,又像是怕。
“你别急,慢慢说。怎回事,你朋友在哪儿?”胖子问。
他镇定下来,说得清晰些。“叫秦穆,他叫郎斐然。们都被关在前面永宁矫正学校……跑出来,他被门
流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抬步向着那人走去。观察片刻见他除发抖没有别动静,便隔着段距离蹲下来:“喂,没有恶意,你别怕。”他顿顿,“你有没有哪儿疼,要不要们带你去医院检查下?”
那人听见“医院”和“检查”两个字,浑身都发起抖来,整个人缩成团,将脸深深埋在臂弯里。
他捕捉到这个细节,有些诧异地换话题:“不然……你住在附近吗,可以送你回去?”他想,如果对方真有精神问题,找到家属或者监护人是最稳妥做法。
可那人抖得更厉害。
后来沈流才知道,秦穆当时那样害怕是有原因。学校为防止他们逃跑,要彻底摧毁他们勇气。所以时常会做些“钓鱼”实验,老师们故意松懈,制造些可以让他们逃跑机会,然后再把落入圈套学员拉去电击。秦穆长时间处在这样不安全环境里,已经完全失去信任别人能力。
可那时候沈流并不知道这切。他见无论问什对方都声不吭,也没办法,从兜里钱夹抽出三张压在石头下面说:“这儿有三百,给你做检查费,无论查出什问题都可以来找,不赖账。是K大建筑系年级学生,叫沈流。在学校还挺有名,你随便问问就能找到。沈流,记住吗?”
他转身走出两步,忽然听见身后有点响动。那声音和风声混在处恍恍惚惚。他以为自己听错,回过头却看见原本蜷缩成团人竟然手脚并用地跪爬到他脚下,把抓住他裤腿。莹黄车灯照亮飞雪,也照亮那张泪流满面青肿未消脸。
沈流被那张惨烈面孔惊得懵瞬,接着飞快地脱掉自己身上大衣将人裹住,安抚道:“别急,不走。外头太冷,你已经冻僵,们去车上说好不好?”
那人点点头,想站起来,可双腿已经完全脱力,歪倒在沈流身上。沈流急忙喊:“胖子!过来搭把手!”他俩将人架上吉普后座。里头飞燕刚要发火,看见那张脸大惊道:“怎给撞成这样!”
“傻丫头,这是被人打。”沈流把她推到前座上去,自己和胖子在后座上将灰头土脸秦穆夹在中间,问,“水壶呢,给他点儿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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