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稚嫩青年时期,人们爱恨都直接而浓烈,不需要兜圈子,不需要相互防备和猜疑。然而时间残忍地将他们变成更成熟、更世故样子,像是浑身长满刺怪物,将所有真实意图藏在心里,在靠近时小心翼翼地彼此试探,在试探中猜测自己在对方心
“不是。”沈流知道他去过自己菜地,派坦然,“想吃话上楼给你拔两根?”
“不用。”秦穆边吃边感慨,“坐拥座应有尽有大房子,爱好却是种菜,有钱人世界确实让人费解。”
“费解吗?”沈流勾勾唇,汤匙在清透羹汤里缓缓搅动,“听说法老先生虽然仰慕者众多,却总打着禁欲旗号将人拒之门外,以为你应该很理解这种‘弱水三千,只取瓢’情怀才对。”
秦穆目光扫过他脸,淡淡道:“原来沈总不仅爱好种菜,还爱好窥探别人私生活。”
“这罪名可真是莫须有。”沈流似笑非笑地说,“法老先生特立独行作风在圈内赫赫有名,当然也会有所耳闻。”
秦穆在圆桌旁坐下时候,沈流亲自给他盛饭。
菜很家常。酱爆茄子、金汤娃娃菜、梅菜扣肉,盆菠菜鱼丸羹,加上小碟剁椒。这样充满烟火气菜色盛放在爱马仕“赤道丛林”餐具里,像是初入米其林餐厅农村小伙,显得有些露怯。
沈流却毫不在意,夹筷子扣肉停在半空,问:“需要客气下吗?”
“不用,自己来。”秦穆说。
他点头,自顾自地低头扒两口饭说:“中午没好好吃,快饿死。”
“操心生意、辛苦种菜还要入圈猎艳,真不愧是田园企业家典范。”秦穆赞美彬彬有礼,脸上甚至还带着点微微笑意,“很好奇,沈总是怎对待那些仰慕者,精挑细选,或是,来者不拒?”
终于生气。
沈流牵起唇角。
即便是在生气,这个男人也不会像发疯野牛那样横冲直撞,反倒如盯紧孱弱目标豹子,准确利落地切入话题中敏感点,让他落入话术陷阱里。
这是个怎答都不合适问题。
“有功夫让生活秘书来询问喜好,不如让他安排好你午餐。”秦穆道。
沈流弯弯唇。他三下五除二地吞掉小半碗饭,速度缓下来,拨些剁椒到碗里。
秦穆筷子顿顿。他记得从前沈流是不沾辣,口味清淡得很,连吃老干妈都副要喷火样子。秦穆口重,总是迁就他将菜做得少油少盐,吃饭时单另弄小碟豆酱、辣酱之类自己提味。现在见沈流吃得这自然,很出乎意料。
“经常在外头吃饭,口味也变。”沈流手腕抖将那只小碟子滑他面前,“来点儿?”
“也是你种?”秦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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