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飞快看眼,又皱着眉闭上,边忍受着头痛,边低声说,“叫护工来吧。”
知道,他或许并不愿意让看
“是他们找你来吗?”
“是,是你姐姐找到。”
他抿抿唇,沙哑低声说,“是他们逼你来吗?你不想见到话,就走吧。”
“是自愿来。”
见他眼皮剧烈颤颤,怕他误会,又补充说。
为让他振奋,把墙上贴着Q版人像取下来,推到他面前,“你看,像不像你。”
这张图上他砰撞到透明玻璃门上,额头鼓出个大包,然后凶神恶煞把玻璃门打碎。
听见他笑下,指尖不停摩挲着纸张边缘,想要握紧又怕弄出任何褶皱,微弱反抗着,“点也不像,有这凶吗?”
“当然,你总是凶巴巴。”脱口而出。
他沉默下,不甘示弱坚持道,“没有,怎会对你凶。”
关澄没办法暂时靠近,他会头痛欲裂,会恶心干呕,可也舍不得让离开病房。
短暂拥抱后,他攥着衣角背对着,身体还在微微痉挛。
只好站在床边,试图转移他注意力,“你饿不饿?要吃东西吗?”
太久没有进食,他瘦面颊都凹陷下去,轮廓如同陡峭悬崖突出,看起来十分憔悴,胡茬也长出青色堆。
护士送来他需要剃须刀和其它必需品,给他输葡萄糖恢复精神。
“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来帮忙,你别多想。”
想起来这七年里他为做切,喉咙梗,不想在他刚醒来时候就打击他,可也实在不能欺骗他。
“不知道你做这多,但你也别想用这些来绑架,等你没什事,就走。”
关澄不动,沉默像是睡着。
换水,洗干净毛巾回来,犹豫看着他,“要要擦身体吗?”
“你就是凶,你”
跟他吵两句才发现这行为实在太幼稚,悻悻连忙停下来,也怕刺激到他刚恢复过来身体,放缓语气改口说。
“医生说你还需要休息,过几天才能洗澡,给你擦擦脸吧。”
去独卫里打湿毛巾,他闭着眼,刮掉胡茬后面孔看起来恢复些年轻,只是还死气沉沉,如同潭乌漆嘛黑水。
他闭着眼,眼睫颤抖着,任由给他擦拭着暗淡皮肤,忽然开口。
在门口听着她叮嘱,不时担心看眼关澄。
机器运作嗡嗡声不久就停止,他背对着,虚弱声音有些急,“鸦鸦,你在吗?”
“在,在呢。”
走到他身后,轻轻扯下他衣角,“不会走。”
他朝后摸索着,连忙把衣角塞到他手里,他才安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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