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脊背僵直,他谁也不看,没劳动谢侯爷再说第三个字,面无表情大义凛然地走上前,伸手。
戒尺啪地落下。
谢澈眉心抽,顿感……不疼?
他都想好被打疼打肿打红怎到小皇帝面前讨巧,可谢明月全然没给他这个机会。
谢明月视线往他身上落,很快又转开,好像在抚慰自己名义上儿子样。
他两手边个拽住俩直安静无声怕谢明月秋后算账少年袖子,“内宫篇不是这写。”
谢澈刚才那点心软瞬间烟消云散。
因为内宫篇里有明文,皇子帝王犯小错,责罚伴读即可。
虽然打伴读,但无疑实际上是在打皇子脸,后者自然羞愧,下次不会再犯,既划分尊卑,又达到惩戒目。
可看看李成绮样子,他会有半分羞愧?
戒尺阴沉,比黛青更黑。
小皇帝往后缩,可惜椅子实在没那大,他再躲也躲不到哪里去,李成绮看着谢明月慢条斯理动作,犹然嘴硬,“念诗也不准?这条写在宫规第几篇,孤很想找来看看。”
“陛下,”谢明月不理会他挑衅,“方才臣讲什。”
李成绮顿。
怪只怪谢玄度人如起名,漂亮得有如清辉般,李成绮听那些上辈子就读过书觉得厌烦,百无聊赖只好观察谢明月举动打发时间。
明晃晃得不加掩饰,谢澈几次欲言又止,很是担忧。
“孤在想,”李成绮展颜笑,看着谢明月这身衣服,随口道:“东南日出照高楼,楼上离人唱石州。”
两人怔然,实在想不出李成绮回答有什深意。
东南日出照高楼,楼上离人唱石州。
下句是:总把春山扫眉黛,不知供得几多愁?
笑话!
谢澈觉得此刻现在自己就是在李成绮面前被谢明月打死,李成绮也不会觉得惭愧难当。
李成绮在谢明月凝视中松开俩人袖子。
乌黑戒尺在谢明月手中,愈发显得他手指苍白透明。
“谢澈。”谢明月开口。
至于谢明月讲什——李成绮仅仅知道太傅娓娓道来很动听而已。
“你真要打孤吗?”李成绮言左右而故其他。
少年恐惧般地缩瑟,看上去颇为可怜。
但也是看上去,他要是真害怕,定然当着谢明月面念不出这句诗。
虽然知道李成绮装可能性极大,谢澈还是不由得心软,先生天气太热,陛下年幼难免走神还没出口,李成绮已道:“先生不能打孤。”
眉黛,黛……青黑色?
谢明月眼下就穿着黛青色衣裳,谢澈表情古怪地看眼李成绮。
原简神情也很复杂。
他突然发现小皇帝不学无术是另种不学无术。
李成绮想,谢明月应该明白他意思,不然不会拿起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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