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嘉玉原本六神无主,听到兄长这番陈述利害肺腑之言,
靖嘉玉时语塞,靖尔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只好嗯声,权作答复。
靖嘉玉先前刚到京中时人生地不熟,能依靠唯有他这个兄长。
如今做太后已有数月,便是小皇帝无权,她身份也贵不可言,自有无数人上赶着到太后身边来,幕僚种种如同过江之鲫。
哪怕是亲兄弟,也就显得没那举足轻重。
他几次请见小皇帝,都被季氏寻由头挡回去,暗恨却无可奈何,与侄子不亲近,那就只能牢牢抓紧妹妹。
入口软滑,又不十分甜腻,他满足地眯起眼。
他不在意李旒,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意李旒;
譬如说,当今皇太后与国舅,就都很在乎。
靖尔阳表情千恩万谢地送走老太监,回到殿内见太后,神情已是凝重非常。
太后先前听那太监添油加醋恐吓和自己安插在长乐宫中宫人禀报早被吓得心惊肉跳,靖尔阳这般表情走进来,更吓得她花容失色。
况且那老太监说,王爷有意许他实爵,若是让陛下满意,说不定也能学着前朝先代,封他个实权大将军做做。
“请恕臣直言,娘娘此举糊涂啊。”靖尔阳说毫不客气,果不其然看见靖嘉玉脸色沉下来,他顺势跪下,恳切道:“臣自知失言,可也是为娘娘与陛下安危心急如焚,顾不得言词谨慎。娘娘细想,先帝在时那宠信谢侯爷,为何死前不让玉京侯做顾命大臣?玉京侯野心昭然若揭,若是没有摄政王,说不定早就谋朝篡位!”
靖嘉玉骤惊。
靖尔阳看着太后表情,知道自己说同半,继续道:“王爷则不然,王爷是陛下爱重弟弟,亲封摄政王,”他望着靖嘉玉眼睛,“最最要紧是,王爷身份,无论怎排,皇位也到不王爷头上。要是真老天不怜,玉京侯压过王爷,您,陛下,靖氏满门都留不得,玉京侯能在先帝丧礼时杀三个储君,还有什是他做不出?”
“若是苍天有眼,王爷除,”他做个抹脖子手势,“咱们陛下皇位才算高枕无忧。”
“娘娘……”他长长叹息。
靖嘉玉顾不得体面,打断道:“说什?”
靖尔阳忙安抚道:“娘娘不必担忧,没什要紧事情,便是从前有,眼下也没有,请娘娘宽心。”
靖嘉玉如何听不出自己亲哥哥话外之意,放心大半,这时便想起那老太监趾高气扬样子,心中忿忿,埋怨道:“王爷虽是片好意,可无端送来刀剑,也确实吓人些。”
“娘娘慎言,”靖尔阳正色,他煞有其事地环顾四周圈,忽地压低声音道:“娘娘是不是听到有些人说,谢侯位高权重,陛下同谢侯之子往来乃是天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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