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个凉凉小玩意被送到口中。
甜,但不如桂花糖那样甜,口感甜中带凉,十分清爽干净,还微微有股茶香。
“太医院做。”谢明月道。
李成绮含在口中,“还有吗?”
“日粒。”谢先生回答。
“臣早上还听见陛下咳嗽。”谢明月不为所动,他将那碗黑漆漆药汁放到李成绮面前,“陛下,良药苦口。”
李成绮苦着脸看那碗药。
他表现得如此天真,和方才冷漠迫人帝王仿佛根本不是同个人。
“这是今日最后碗。”谢明月道。
“最后碗?”
车内燃着暖意融融,又尊贵得不可攀附香气,他吃力地抬起头。
他对上双眼睛。
双仿佛裹挟着冰雪,甚至比冰雪更为冷淡眼睛,他被这双漆黑眼睛冻得瑟瑟发抖,可下刻那双眼睛主人便笑,眉眼弯弯,点红痣若隐若现。
这双眼睛主人实在漂亮,比满空来见过最美丽花都明艳。
他偏头,与身边身长玉立高挑青年笑着说几句话,满空来耳边隆隆,什都没听清。
己后背已经湿透。
在漫天冰雪中,他被冻得四肢几乎麻痹,却还是拼尽全是最后气力,跟着那辆看起来最最温暖马车。
但他很快被护卫抓住,护卫惊愕于他湛蓝眼睛,争论着他到底是不是头长着人样狼崽子。
他面色发青发紫,在大雪中接近断气,突然那辆被皮毛包裹起来马车上有人下来,风雪太大,他什都看不清,他只记得那是个很温和悦耳声音,那个声音说:“陛下想见他。”
他手中死死地抓着把断刃,断刃上黏着血冰,差点冻在他手上。
李成绮含糊道:“孤知道国库里钱
谢明月点头。
李成绮被苦药熏得神智都要尽失,他端起药碗,仰头,咕嘟咕嘟将碗药喝大半。
几滴药液蹭在他殷红嘴唇上。
谢明月取手帕,给他拭拭唇角。
李成绮虽然觉得不那合适,但也由着他去,毕竟不是什大事。
满空来想,他定是死,不然怎会见到这样冷艳逼人又高高在上人呢?
满空来握紧竹管笔,须臾后又松开,安静地撰录书写。
“孤不想喝。”他听见李成绮说。
满空来悄悄抬眼,看向李成绮方向。
李成绮趴在桌子上,却还不老实,垂下发尾随着他小动作摇摇晃晃,他下巴抵着桌子,这样看起来脸比以往圆不少,有点少年人稚气,“孤病都好。”他苦着脸同谢明月讨价还价。
断刃被护卫扯下来,他像只幼犬似,被拽着后颈,扔到马车上。
车内热气让他恍惚。
恍惚是春天到。
他呆呆愣愣地觉得那些死人和硝烟都是梦。
春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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