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旒起身便快步往外走,面走面整理衣服。
李成绮仰头,见宣亲王府四字,写遒劲有力、鸾翱凤翥。
当年李旒几次求他赐字,都被李成绮推拒回去。
李成绮是皇帝,他写成什鬼样子都定然有臣属站在旁边高呼陛下下笔如何有力,笔锋如何遒劲,笔迹如何清峻,可谓自成
他转过身,朝完全相反反向走过去。
糯米丸子嚼得他腮帮子疼,方才味如嚼蜡,咽下去后没水,才发现那糖水有多甜。
小皇帝愿意放他离开,他合该感恩戴德,然后收拾这多年攒下细软赶紧跑。
为何不跑?
是怕少年人后悔,杀他灭口吗?
大周储君当时正在擦笔杆,似乎嫌他身上血,只那笔杆挑起他下巴,看息,方恍然大悟似,“你是舅舅身边那个。”
血顺着牙白笔管往下淌。
他想清楚地说话,无奈满口是伤,什都说不清,只呜咽求救,两行泪顺着脸淌下,冲淡脸上血迹。
这天底下第二尊贵少年将笔杆扔,随意对身边气度不凡女子道:“带下去,治到能说清话再来见本殿。”
他投诚投得仓皇,李昭又是何等身份,怎会与他写字契?
处来,“好歹也算你家亲长……”迎上李成绮似笑非笑眼神,他突然什都说不出,好歹是你家亲长什?亲信?朋友?臣属?什都不是啊,“你家亲长那般吹毛求疵人,能在他手下干十几年,还不足证能力过人?”
宿眠说很有道理,李成绮不知想到什,朝他笑,“也行。”
什叫也行?
宿眠还没开口,李成绮已经慢悠悠地向前走,根本没有半点等他意思。
宿眠站在原地,忍不住道:“哎,小公子,卖身契写完给您送到哪去啊?”
还是因为,宿眠捏捏酸得不行腮帮,还是因为……他依稀看见李昭?
定是疯。
宿眠在心中喃喃自语。
和宿眠般不可置信还有宣亲王李旒。
当李旒听到管家说,门外有个漂亮少年人找他时,他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宿眠方才说死契,无非是哄骗小皇帝,小皇帝回答,是顺着他话往下说。
李成绮眼中含着浅淡笑意,而后转过头去,不再看。
宿眠艰难地把口中还没来得及嚼碎糯米丸子咽下去。
这小孩怎那像李昭那个老狐狸精啊!
他在心中喊道。
李成绮听得想笑,偏头道:“那有份。”
宿眠咀嚼动作停住。
他与李昭,自然没有所谓卖身契这种东西。
他那日慌不择路地跑到李昭面前,伏跪在地求李昭救他。
他身上好多血,李昭听他颠三倒四地说话,只慢悠悠地说:“叫个太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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