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顿下,道,“你现在身体太虚,不适合做手术。”
岑礼松开手,因为突然用力,手背上针头走针,鲜红血液从针孔里溢出来,沾染到洁白床单上,刺目像是朵凋零花瓣。
宁修远走进来,看见岑礼这副模样,眉头皱起来,“怎成这样?你们刚才在聊些什?”
“……没什,是自己不小心。”岑礼轻声道,稍稍垂目,看见手背渗出血,往上些,手腕上圈淤痕也还未消退,在白皙皮肤上格外惹眼。
医生走过来,用消过毒棉球将血液擦拭干净,随后更换输液器,把针头扎进血管里。
医生用手机在网上搜索,然后将搜索出来内容递到岑礼面前看,“男子怀孕虽然是少数,但N省上个月就出现过例,你可以看看。”
岑礼摇下头。
“你和宁修远……”
“不要告诉他。”岑礼打断医生话,如果宁修远知道,又该用什样手段来威胁他?
他多希望这是场噩梦,快点有人将他叫醒来。
岑礼以为自己听错,他是男人……怎可能和这个词挂钩……
许是看出他疑惑,医生又道,“你已经怀孕快要两个月。”
“……您说什?”岑礼问。
医生料到直接说出来,岑礼会不信,他拿出B超图递给岑礼,修长手指微微弯曲,将那张图握在手里。
岑礼神色分外认真,他紧抿住薄唇,看见图纸上腹部有团小小黑影,眼神缓慢看向右上角,怀孕周期和他名字都写得清二楚。
“最好别在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宁修远警告道。
岑礼紧抿住唇,没有出声。
“你身体这虚,明天别回学校。”宁修远又道。
如果是
像是被启动脆弱开关,这些年所受折磨,他都没有和任何人倾诉过,母亲时常问他有关于宁家事,他都三言两语带过去,只说好,不说坏。
原本作为个男子,和宁修远有那层关系就很难以启齿,更别说像女子样怀孕,他还有学业,还有将来,总不能辈子都和宁修远耗下去。
头顶是洁白天花板,岑礼意识恍惚会。
门外传来急促敲门声,宁修远等得不耐烦,“你们聊完没有??”
医生准备过去开门,岑礼伸出手,扯住医生手臂,薄唇微张,“什时候能做手术?”
怎可能……
好似血液凝固,强烈窒息感骤得袭来,让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岑礼抬起眼,看向医生,对方表情严肃而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迹象。
岑礼将那张纸递还到医生手里,苍白薄唇轻轻翕动,“是男。”
“知道,所以也是在确认过后才告诉你。”医生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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