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皓是个男人,男人自然不怕走这条路。不过现在才七点多,大家都在紧张复习,学校路面上也没几个人,保研路上人就更少。
“你叫什名字啊?”
“小脸儿长得细皮嫩肉。”
“陪哥哥们玩玩。”
……
江羽骞:“不去。”
周皓装作无所谓样子,“不去拉倒。”
两人在家里无所事事,窝在沙发上看天电视,晚上时候,江羽骞接通电话,说是他家里打来,然后就背着书包回去。周皓把他送到小区门口,目送着他上出租车。
鬼使神差,周皓后脚就去学校图书馆,还是昨天靠窗位置,他又看见那两人。
直到此,他很不能理解程子旭这种矫情人,也不说喜欢,就这吊着。不过今天,他没去打扰学习那两人。
他并没有像往常样推开周皓。
他动动地倚在床头,时间哒哒地流逝,他腿长久不动,有点酸麻。他轻缓地换个姿势,那人已经睡着,睡得极沉,只是胳膊依然紧紧圈住他。
江羽骞俯身望着睡梦里人,这人眼角处流过两行清泪,细细泪水从皮肤表面淌过,落在两鬓间。
“你这坏,也会哭啊。”江羽骞用食指替他揩去眼泪,然后放在嘴边尝尝。
是咸,但不值钱。
污秽粗俗话语,阵阵地从老槐树背面传来,周皓凝神细听,好像是几个流氓围住谁。他不爱管闲事,只想安静地穿过这条路。
“救救!”是个男孩子声音,很低很低。显然男孩看见周皓。
然后就听见清脆巴掌声,“少他妈废话!”
周皓顿住,那声呼救像是激荡起他体内无限精力,苦、痛、还有微甜。
他走过去
他也是个有自尊人,他假装潇洒、昂首阔步地离开图书馆。
那劲劲儿样儿——副全世界皆傻逼只有独醒架势。却在离开图书馆那刹,土崩瓦解。
他脚步疲软、身体悬空般使不上力。装什装呢?
反正也没人看他。反正江羽骞眼里永远看不见个造作小丑。
走着走着就走到学校后面条偏僻保研路,水泥地路,两边也是郁郁葱葱槐树,就是夏天到,走这条路人越来越少。尤其是女生。
第二天,两人之间如既往,谁也没提昨晚过度失态。
冰箱里还有些速冻饺子,周皓全给下锅。不会儿,胖嘟嘟饺子全都浮上来,周皓盖上锅盖又闷片刻,这才拿盘子去盛。
餐厅里,两人餐桌对面坐着,周皓边吃边翻着手机,“看电影吗?最近有星球大战。”
江羽骞细细咀嚼饺子,没说话。
“别说你要复习没空去啊。”周皓嗤笑,“看出来,你是特地陪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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