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文文本该在起过着平淡小日子,他俩没有杀人,二没有偷窃,也没有贪心地想去发什大财,他俩就想相依为命踏踏实实过下去,连这点心愿都没能达成。
这些年,周皓看很多佛书,他现在算是想明白——
也许是他前世业障所致,这辈子才来人世受苦,埋怨不得。
佛法里,讲究个因果。谁让你上辈子杀人放火呢?
收回思绪,周皓麻溜儿地开始新天,刷牙,洗脸,做早饭。
二毛伸出肥胖爪子挠挠周皓,像是在安慰伤心主人。
放下猫,周皓去阳台抽根烟。
太久没抽,吸第口,他有点呛到。
原来,旧习惯总有被替代天。
就这样吧,不能想,无望念想比什都可怕。
睛瞥瞥周皓老二。
男人隐痛,提不得。
周皓陷入沉默,视线重新投回手里书上,莎莎翻页声响,掩盖住他内心苍凉念想。
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想孙奕文,这几年,他故意不去想,故意克制,他都快以为孙奕文是他幻想出来人呢。
现在乍然提起,彻底将先前努力轰然推倒。原来,他生命里,还出现过个男孩,叫孙奕文。
切忙完后,周皓狼吞虎咽吃完早饭,匆匆忙忙地骑着自行车往医院赶去。
每天都是如此匆忙,似乎这是年轻人通病,不到最后刻不到单位。他们主任就老批评他们这些小年轻:你们就不能早起个十分钟嘛!非得这赶!
到医院,钱伟成正跟科室里小姑娘聊得起兴,叽叽喳喳,老远就听到他浪笑。
手里香烟渐渐燃尽,令人窒息念头也断送在这支烟里。
等周皓重新坐到原先位置上看书时候,他又是个焕然新人。
那天晚上,周皓做个梦——
他和文文再次去老家后面桑树林,他倆肩并肩坐在小土坡上,看下午蚂蚁搬家。夏日烈阳被大片桑树叶稀释得所剩无几,偶尔吹来阵阵凉风,时光在慢慢消磨,下午眨眼就过去。夕照时分,他奶奶站在桑树林外大声催喊:娃儿,回家吃饭啦!
翌日醒来时,周皓如同往常样,先是拉开窗帘,脑子里依旧闪现出昨夜模糊梦境。
那个善良美好男孩,他现在过得怎样?他有没有跟自己样,这三年里碰上都是好人?
钱伟成大概也感受到压抑气氛,顿时词穷,他随意找个借口,离开周皓家。
六十平房子里,就剩下周皓个人,他走向两只小家伙,弯身抱起小那只,顺顺它毛,“二毛,你想他吗?有点……想他。”
二毛使劲蹭蹭周皓,极力认同主人话。
“你也想他啊……”周皓自顾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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