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奕文点点头,怔怔地望着他爸爸。良久,他倏地冲出这间卧室,走回自己房里。
父亲病,残酷现实,他再也没法带着盆栽去找老周。
而且,老周在哪儿呢?当初两人分手时候,他把人家微信、电话都给删,现在他根本联系不上老周。
孙奕文埋在被子里,小声地哭泣起来,似乎要把异国四年里,强忍住眼泪都并给滴落下来。
滴下来,好让自己断去找老周念头。
话,孙奕文从来没跟他提过周皓。在异国那段思念成狂日子里,他也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他前男友。
不过眼下,他脱离场面上热闹,陷入另个思考中——
他今天捧着盆栽去闵临区,其实是想意外碰见那个人。要是碰见那个人,他要把手里盆栽送给他,再问他句:老周,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去下卫生间。”孙奕文逃离众人目光。
他跑去洗手池边,用凉水狠狠地拍打着脸,然后他看着镜子里狼狈自己,笑。
吃过饭,他坐地铁回到他与父亲家,间百多平敞亮房子,欧易给。
他爸身体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干不重活,他出国这几年,全靠叔叔伯伯照应着。
“爸,回来。”孙奕文推开门,在玄关处换鞋。
没人回应,他推开他爸卧室门,他爸正拿着支气管扩张剂在吸,房间里都是断断续续猛吸声。
会儿,他爸放下手里扩张剂,冲他儿子笑笑,“你回来啊,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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