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看到何燕燕泛红
眼圈时
下子变得有些慌乱，刚才冷嘲热讽夹枪带棒气势顿时散
大半。
“
知道你怨，你妈没本事，光每个月挣那点儿死工资，你爸欠公家债找谁还？找你还吗？你高中都没毕业，打算去工地搬辈子砖还是去餐厅端辈子盘子？”何燕燕嗓音并没有因为泪水而软化，她抬起眼睛用手背擦下脸颊，袖口蹭上道晕开粉底。
易淮没见过这样她，他记忆里何燕燕是那种不太像妈妈女人，永
天色是暗，何燕燕低着头，他看不清她说这句话时表情，是心虚还是严肃。
窗外大雨倾盆，楼下停着辆纯黑色卡宴，不耐烦地按两声喇叭。
易淮偏过脸往下看，车窗被放下来些，有白色烟气冒出来，接着只拿烟手往外掸掸烟灰。
何燕燕动作快些：“你陈叔叔在下面等，你看看还有什
要拿到新家去东西，咱们之后就不回来。”
易淮没接话，过会儿他问：“奶奶怎办？”
有什东西在易淮脑子里缓慢地成形，些记忆被打乱又重组，像被拼错拼图终于回到正确位置，呈现出幅完全不样景象。
他想起来。
易淮按在桌上那只手下意识地用力，指关节都微微地泛着白，他动动嘴唇，默默地送自己个脏字。
操。
……还穿越到书里，他怎那能想呢？
何燕燕手顿：“你不用管那多。”
易淮忍不住语带讥讽地说：“那姓陈不是很有钱吗？还是你怕他不高兴？”
“易淮！”何燕燕压抑着怒气，“让你别管你就别管，还有，会儿见面叫叔叔，别口个姓陈，让别人觉得你没家教，听见吗？”
易淮没忍住跟她顶嘴道：“爸是罪犯，当然没家教。”
何燕燕没说话，片刻之后，易淮听见她吸吸鼻子。
他根本没穿成什鬼炮灰，他只是在他亲爹被抓进去之后从二十七中转学来五中，在巷子里跟混混动手那天上午，他在教室里坐着无聊，拿出手机刷五中BBS，恰好看到这篇同人文。
估计是头磕着墙那下除脑震荡以外还给他磕出点儿别问题，才会导致他把转学那段时间记忆给自动裁剪，他大脑可能是意识到转学前后两段经历拼接不起来，于是自作主张地给他安个“穿书”理由。
至于为什会忘掉转学时候事情……
易淮坐在夜晚宿舍里，突然觉得有些气闷。
他亲妈何燕燕女士脸下子浮现在他脑海中，他还记得在易正臣出事之后某个雨天，她边往行李箱里塞化妆品和衣服，边跟倚在窗边他说：“你别那看着，都是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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