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浔眼神太过于专注,沈斯缪心里开始不满,忍不住开始吃醋,他讨厌这样专注眼神不是落在他身上。
“这里什都没有,也没有小春。”沈斯缪朝他说。
纪浔笑下没有说话。他手撑防护栏,翻身坐上去,他面朝着湖泊说:“她就在这里。”
沈斯缪看见他从口袋里拿出烟,没有点上,只是咬在嘴里。
“下雨,烟也点不着。”他含混地说。
纪浔从未把小春这个人具体化,她飘忽不定,却始终存在于别人口中。
小春是摇晃香樟树,是乌压压云,是葱绿山川,是偌大湖泊。
小春无处不在。
轰鸣声停止,车子停在路边。
“到。”纪浔视线望着白茫茫河面这样说。
,场雨在酝酿。沈斯缪抬头看天:“那现在她是云吗?”
“是。”
“靠。”
他们开上公路,宽阔道路上只有零星车辆,路灯上挂着红通通装饰灯笼,在阴暗天气里,那跳动红格外刺眼。
不出意外,雨开始下起来,滴两滴地往下砸,落在头盔上霹雳哗啦地作响。“落下来是石头吧。”沈斯缪扯着嗓子说,他兴奋无以复加,连声音都在颤抖:“感觉头盔要被砸破破,耳朵要聋,吵死。”
“叫司机来接吧,怕你生病。”
“不用,那你先走吧。”他云淡风轻地说,他眯眼看着前面,
沈斯缪从车子上下来,和他望着同个方向,天上还在下着毛毛细雨,头发衣服也变得潮湿。他此时却担心纪浔淋雨会不会感冒。他侧过头去看纪浔,他睫毛也粘上雨水,那双眼睛像是雾霭中澄清湖泊。
“把头盔带上,淋多雨你会感冒。”
纪浔侧目看他,把手里头盔往他手里送,然后沿着公路往前走。
沈斯缪急忙去追:“纪浔,等下。”他快步追上纪浔,把握住他手。太冰,他这样想,他握着纪浔手放进自己口袋,然后问:“你手太冰,是不是冷。”
“嗯,还好。”纪浔目光落在那片湖上,仔细地观看着。
“落下是石头,那你现在应该满身是血。”纪浔声音在雨里听起来闷闷。
沈斯缪感到种疯狂感,五脏六腑都跟着变得胞胀。砸在头盔上雨不是石头,他们身上也不会流出鲜红血,头顶上不断掠过红灯笼在风中晃荡着。
公路旁出现条偌大河流,河面笼罩着层薄薄雾,入眼白茫茫片。滩涂上有连成片芦苇荡,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然后像是白色浪波样上下翻动。
沈斯缪感到种令人窒息浪漫感,几乎让他头皮发麻,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
寻找小春这个过程都有种怪异荒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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