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绾涣散眼睛流下滚烫泪水,浑身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像是被丢进阴阳两重锅炉里,边遍体身寒,边如同烈火焚烧。她忽冷忽热地颤抖,如同癫痫病发般,蜉蝣撼树样手往上抬,挣扎着想起来。
纪浔攥住关绾手,目光看向桌子上蛋糕:“她已经死十七年。”
死十七年,早就化成滩黄土。
错乱情绪和灵魂,飘升着疯狂旋转。
沈斯缪感觉自己心像是年久失修真空泵,不断发出砰砰砰声响。
哐当声,门被推开,纪浔站在门外。
他目光落在靠在沈斯缪怀里关绾身上。
“哥。”关绾瞪大双眼看向他,她挣扎道:“你来救,他要绑着,他说小春不会过来。”
纪浔把身后防盗门关上,把拽过关绾,拖着她往里面走,跌跌撞撞地磕到不少东西,他脸如寒霜,言不发地从抽屉里拿出瓶药。他用嘴把药盖扭开,捏着关绾下巴就往里面倒,又从旁边拿杯水喂进她嘴里。
水弄湿两个人衣服,关绾咳得撕心裂肺,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
样,你就是小春。”
关绾顿住,她望着眼前跳动烛火,突然发现,记忆变得模糊不清,她甚至回想不起小春长什样子,只有她把那些习惯和爱好日复日,年复年记下来,这些变成她养分,成为她支撑。
她记忆落灰,她开始怀疑小春真实性。
可是翻来覆去,都是小春啊。
她又怎可能是假。
“看有关于福利院资料。”
旁边烛火倒,火苗滋下灭,白色蜡油流下来,落在手背上几乎能灼伤人。
周围火光闪闪地跳动着,纪浔脸上映着黄色光斑,眸子里跳动着熠熠生辉火光。
摇晃烛光在墙上流动着,蜡油滴在地上,也变成泊泊鲜血。沈斯缪恍惚有种错觉,纪浔站在火红烛光下,融化在高温中,他锻造副金刚不坏身,重新长出颗坚若磐石心脏。
沈斯缪盯着他眼睛,突然感到心脏沉闷痛感,干涩地说道:“小春她。”
“小春早已经死。”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句话如同蛇爬过肌肤,被鳞片蹭过之处留下来冰冷粘液。
关绾感觉心口紧缩,胡乱地流脸泪。她抹把自己湿漉漉脸,全身不可自控开始颤抖,弓着腰捂住肚子。
沈斯缪看着她浑身发抖,嘴里喃喃自语,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
他站起来,扯住她手腕把她拖起来,揽着她就往外走。
“放开,放开。”她开始剧烈挣扎。
“闭嘴,送你去医院,你现在状态不对。”沈斯缪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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