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六演出的那天,《马灯》话剧有着装要求,观众必须穿黑色的衣服观看,黑色以外的任何颜色都不被允许进场,这一点要求是写在门票背面的。
傍晚贺凌换好衣服,江越在楼下等他们,坐贺明楼的车去衡水的大剧院。
这年
他回来得有些晚,贺明楼已经洗完澡了,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贺凌把手里的演出票还有江家夫妇送给他的红酒都给了他,说:“江老师和越老师问你好。”
贺明楼笑着收下,问他,“玩得开心吗?”
“嗯。”贺凌反应不高,也没有和贺明楼分享自己具体玩了些什么,发生了什么开心的或者有趣的事情。
无论多少次贺明楼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为此感到失落,也常常想如果江燕还在,贺凌一定不会是今天这样的性格。
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说什么。
好在这个拥抱并不久,越馨岚抱完他扭头对丈夫说:“都长高了。”
晚上他们一起吃了个晚饭,越馨岚不太了解现在的孩子都喜欢什么,所以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准备礼物,而是等吃完饭再带两个孩子去商场,让他们自己挑喜欢的,想要什么买什么,上不封顶。
贺凌是个没有什么兴趣爱好的人,让他自己选他都很难做决定,他真正想要的也不是能用钱买到的,但越馨岚执意要给他买,盛情难却贺凌就说自己想要一套物理的高中必刷题和数学的小题狂做。
越馨岚听完就和丈夫说:“你看,我就说他们不喜欢什么最终幻想,还好没有买。”
他一个人能做的还是太少,再体贴再无微不至也无法弥补贺凌失去的那份母爱。
江家夫妇回来后并未如贺凌所想的住在家里,他们只在回来的那一天住家,之后就一直待在剧院排练,因为总是排练到深夜很晚,回家也不是那么方便,他们干脆跟着团队一起住酒店。
贺凌以为江越至少会觉得委屈,毕竟和父母待在一个城市也要聚少离多。
但江越看得很开,一点没在意,他说:“我父母没有束缚过我,我也不想束缚他们,而且那是他们用生命热爱的工作,他们半生都奉献给了舞台和话剧,我可以理解他们。”
贺凌是个非常现实的人,他理解不了这种脱离现实的浪漫主义,不过越馨岚和江清彦又不是他的父母,他就算不理解也不会多说什么。
江清彦叹气,“竟然不喜欢吗?我可喜欢了。”
越馨岚跟两个孩子笑他,“我不给他买,他打起游戏就不爱睡觉。”
买完礼物江家夫妇又带着他们去看夜景,还去湖边放烟花,玩到尽兴了才打车回家。
到了A幢楼下,江清彦让贺凌帮他们给贺明楼带一声好,还把演出的门票交给了他,欢迎他们来看话剧。
贺凌礼貌道谢,与他们一家说过晚安了才转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