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华似乎有些不解他怎点也不伤心,接过水老泪纵横地望着他,哽咽地说:“是没有看顾好小江,他是跟出来,明明有责任把他带回去,……”
“是,但他也不是小孩子。”贺凌站直身体,对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来这绝不会自己个人回去。”
杨国华怔愣地望着他,喉咙像被堵住说不出话,只有眼睛不断涌出
贺凌沉默地和他对视,半晌才沙哑地问:“江越呢?”
杨国华缓缓摇头,沉重无比地说:“地震发生前他和小赵就不在宾馆里,他们块出去买东西,直到地震发生后都没有看见他们回来,不知道他们去哪里。”
贺凌在他摇头时心脏就差点骤停,听到他说没看见江越,濒死心脏突然被注入起死回生电流。
“所以……你没看见他。”
杨国华点头,脸上无尽悔恨,“不应该同意他们两个出去。”
贺凌站在灯外,在他面前大概要不10步距离就坐着江越导师,杨国华教授。
他身上穿衣服脏得像在地上滚过,裤腿都看不出原色,掺白丝黑发也是沾满尘灰,偏瘦身材佝着腰,好像苍老十岁。
他是个人坐在那儿,身边没有江越,也没有江越师兄。
贺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他好不容易找到知道江越下落人,却在忽然之间丧失所有勇气,他连走过去都不敢。
杨国华低声啜泣,老人压抑哭声尤其让人揪心,在当下更是像柄刀捅进贺凌心口,捅个稀碎。
他就是从灾区里被转移到这,学校是没出什事,可是学校以外,满目疮痍街道还历历在目,他最优秀两个学生下落不明。
杨国华刚刚才止住眼泪此时又滚滚往下落,羞愧难当,痛心至极,两个学生是他带出来,怎能只有他个人回去?他要怎跟学生家里人交代?
两个孩子还那年轻,前途无量,倘若他们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余生唯能做就是忏悔。
“教授,别哭。”
贺凌低头从袋子里拿出瓶矿泉水给他,这是他从上个避难所带来。
不知过多久,杨国华哭声点点平复下来,布满皱纹双眼红肿,泪痕清晰,他自己低头抹抹眼泪,疲惫至极地扶着膝盖起身,他打算回帐篷找点水喝,只是余光扫到人影让他不得不停下,眼神难以置信地落在贺凌脸上。
“你……”
杨国华以为自己看错,刚哭过眼睛瞪得极圆,他转身走到贺凌面前,仔细确认眼前人是真是假。
此刻本该远在首都贺凌千真万确地站在这,带着掩饰不住疲倦,风尘仆仆地站在这里。
“……真是贺凌,你怎会在这里?”杨国华震惊得声音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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