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眼睛死死盯着那人的侧脸,是赵鹏,江越的师兄赵鹏,他们是一起离开宾馆的。
“江越。”
在场所有人里,对这个名字有反应的只
他们踩过脚下无数的尘灰碎石,往更深处走去。
虽然没有人解释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但从仅剩的建筑大概也能看出这里原来应该是一条繁华热闹的商业街,只是如今被地震毁去了。
这里能看见最多的就是军人,他们当中有些人比贺凌还小几岁,却是面容坚毅,身手稳健地穿梭在灾区,全力救援,寻找幸存者。
贺凌的目光被搜救犬短暂地吸引了两秒,再看向没有穿军装的人,眼睛扫过一张张灰头土脸的陌生面孔,走进废墟深处。
志愿者先搬进来的基础物资都是食物,几大箱刚放下,就有不是穿军装的人走过来看。
吗?”
贺凌猛点头:“我知道。”
“行。”男人收回视线对面前的几人说:“把他带上,再多找几个,一定要是人家自己愿意的。”
贺凌情绪激动得难以平复,他跟在那些年轻军人的身后,看他们效率极高地又选了好几个自愿前往较重灾区的志愿者,一行人和抵达避难所的医疗队坐上了军用卡车。
公路受地震能量破坏,军用卡车这一路行驶得也不容易,越是靠近震源地带,破坏就越是严重,有靠山的公路被震落的巨石泥沙破坏,路上能看到很多抢险清理道路的军人,所有能进入灾区的救援之路就是靠他们一点点清理出来的。
贺凌把里面的午餐肉罐头还有面包和水都拿出来分。
他这边是最快分完的,正想回去再多搬两箱进来,耳朵却捕捉到有两分熟悉的声音。
“你好,请问能给我一些碘伏和纱布吗?”
他扭头循声望去,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正在问背医疗箱的医务人员。
医务人员给了他一包棉签和碘伏,还有一卷纱布,问他是不是受伤了,他说不是,有人需要。
凌晨时分,军用卡车开进了较重灾区,这里有一所全国知名的工业大学,校区占地范围极广,里面的教学楼也大多完好,专业的防震结构顽强地替全校师生顶住强震,没有遭到破坏。
可是其他地方确实就如那人所说的,不容乐观,被震毁的楼房并不在少数,有一栋自建房甚至倾斜成随时彻底坍塌的角度。
贺凌和其他一同前来的志愿者之前一直都在避难所,看到的城镇受损最多就是裂缝,像这种彻彻底底的受灾场景是第一次见,心里都难受得说不出话。
军用卡车最终停在某条街道上,被清理出来的碎石瓦砾堆在不碍事的地方,让人无法想象地震时在这里的人们该有多惊恐无助,无处可逃的恐慌会造成一生的心理阴影。
贺凌跟在医疗队的身后,手里抱着应急物资,走在最前面的是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