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个世上有坏人,可也有很多好人,他对“人”充满信心,再穷再苦也没觉得人生无望,没有抱怨自己出身不好命不好,也不觉得这个世界不好。
他觉得这个世界挺好,有白天有黑夜,就算晚上没太阳也有明亮灯;冬天固然很冷,可是只要坚持下,冬天过去就会有温暖春天。他知道生活不易,可也不是就黑得望不到头。
他知道佣人们都是好心,所以才会把她们给自己建议连写带画都记到本子上,而他也只有坚定地走出这个房子,走出魏庭之羽翼下才能报答她们好心,才能不辜负她们陪自己练习。
春生知道魏庭之不想自己出去,不管自己出去是为干什,甚至他每天对木雕练习,对做买卖练习都不是建立在魏庭之同意和支持基础上。
他和魏庭之在这件事上出现种很微妙默契,各持己见,也不打算退步,谁也不主动提起,好像都选择先放着等对方想法发生改变,因为他们都不想惹对方生气,不想吵架。
说是偷看。”
魏庭之歪理套接套,但春生也没有以前那好糊弄,问他,“那你东西也可以想看就看吗?”
“有东西不准你碰?”
春生想也对啊,魏庭之东西确实从来没说过不许他动,于是瞬间就原谅他偷看自己本子,还给他解释自己本子上内容。
“婷婷她们说在外面卖东西会遇到各种各样人,不会都像在家里练习样,尖尖牙就是没有礼貌人,没礼貌人会为难,会嫌弃木雕难看,然后要不要钱送给他,不理他就好。”
时间在这种微妙默契下悄然流走,静海市气温也随寒意消散也逐渐回升。
春生左耳术后恢复得很好,扭伤脚腕比耳
魏庭之淡声道:“你不出去卖东西就不会遇到这种人。”
春生摇头,阖起本子,“也会有有礼貌人。”
他社会生活经历不算多,从他成年离开福利院住到西角路,满打满算不过两年,但因为他是活在社会最底层低收入人群,挣钱比静海市最低工资标准还要低,可以说只要是和穷有关苦他都尝过,各种各样人他也算是都见过,他比热心教他该怎应付没礼貌客人佣人们更清楚什是人性复杂。
他见过最混乱,闹得头破血流工地纠纷,见过要不回被拖欠工资只能哭着去跳楼人,见过要养活家老小煎饼果子车被城管无情拖走,见过卖菜老人收到假钞当街悲恸大哭。
可他也见过卖房子也要把工资给工人们发齐包工头,见过对身有残疾小摊贩睁只眼闭只眼城管,见过给拾荒老人剩饭剩菜说是客人吃不完,其实明明都是老板娘现做新鲜,他路过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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