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辰回来,请客看电影,和李舟桥蛋蛋他们起。”
老钟啧声:“你还跟李舟桥玩儿,他怎坑你不记得?好伤疤忘疼。”
钟莹不说话,显然已经拿定主意,老钟下午要上班,拦也拦不住。
他叹口气:“去吧,不准瞎跑,看完就回来,要钱不?”
他对妻子有愧疚,对女儿同样。大闺女恨意虽然汹涌些,但他可以理解。身为军人,很多事情做不到两全,只能尽量顺着女儿们,不让跟异性接触就不接触,甩脸色就受着,平日多给些零花钱,谁让他对不起孩子妈呢。
钟莹脑袋嗡嗡,坐在床上无法动弹,李舟桥还在窗外聒噪,她个字也听不进去。
原以为这是另个时空,另段人生,却不料时间列车挂个倒档。
她灵魂不灭,成为钟莹,那五年后许家长曾孙女又是谁?
老钟打饭回来,在院子里喊钟莹吃饭,她应声下床。再次掀开窗帘,见两个少年已转身离去,哑着嗓子叫声:“李舟桥,几点?”
男孩回头:“啊?”
钟莹成绩不好不坏,跟向来争强好胜钟静不能比,中考超常发挥,堪堪吊车尾考入珠州中。这个孩子没心没肺,调皮捣蛋,从小爱跟男孩儿玩在起,老钟以前还端着爹架子训她几句,自从妻子病逝,岳母舅子发难,小女儿哭着护他场景时不时就跳入脑海。他对她再也说不出句狠话,考上重点高中后,老钟决定把小女儿零花钱提高到和大女儿样档次,个月十五块钱。
吃完饭钟莹主动去洗刷碗筷,作为十指不沾阳春水许家大小姐,她无论走到哪儿身边都有保姆照顾着,长到二十八岁没自己洗过衣服刷过碗。可眼下不收拾不行,钟家快成猪窝。
老钟并不爱支使女儿干活,自己也不怎干,汗衫军装穿得都冒盐碱才换洗回,下顿吃饭时候才去刷上顿碗。他是通信兵出身,后来转志愿兵搞军需去,在部队奉献十年提干,从基层干到军部,直做后勤工作,规矩比线部队松散许多。
看见闺女刷碗,他笑笑,掏出张块票放在桌上就去睡午觉。钟莹三个饭盒两个碗洗半小时,没有洗洁精总觉得洗不干净,油腻腻。老钟起床上班时候,她还在水池边站着,脸上带着厌恶表情。
天热
“看电影,几点?”
午饭依然食不下咽,除钟妈永恒不变压迫注视外,钟莹多些别沉重心事。
老钟和已经长成大姑娘女儿没什话题可聊,说来说去不过是快开学,多预习高课程,在家憋得慌就去姥姥家住两天,有不懂问你姐。
“下午去看电影。”钟莹放下筷子,碗里米饭只刮浅浅层。
“去哪儿看,和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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