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静又钻牛角尖,不让出门就坐在院子里哭,没有很大声,可是样子非常伤心。老钟蹲在墙根下发呆,钟莹陪在她身边,抚摸她背,轻声道:“小鸟飞走,老鸟还守着巢,它天天怎过日子,小鸟不知道,只有隔壁树上老鸟知道。快七年,人家是好意,别让爸难堪。”
钟静哭半个多小时渐止,顶着红肿眼泡跟老钟说:“行,不管你,你也别把人带到面前,结婚摆酒也别告诉,不会参加,姥姥那边你自己去说,必须说!还有,不准住妈屋子!”
人住过你也不知道啊!撂两句狠话不过是让自己心里舒服点罢。钟莹咧咧嘴,用胳膊肘撞老钟下,姐姐这就算同意,钟有良同志也松口气吧。
老钟愁眉苦脸,并无任何欣喜感觉。哪怕收到小女儿破天荒给他五百块钱过节费,也没能高兴起来,苦笑着说:“你能攒住钱爸爸就很欣慰,不要,自己留着花吧。”
钟莹挑挑眉:“如果你能过得姥姥那关,顺利结婚,这就当是礼钱。如果结不成,就拿这钱买点吃喝缓解下失恋痛苦。”
“稍微有变化”,在钟静看来却是翻天覆地程度。她遍遍在家中四处溜达着,审视着,言不发,眼神越来越凌厉。
当晚相安无事,第二天吃早饭时候,钟莹还在睡懒觉,就听见院子里闹腾起来。
她披着衣服走出房门,见钟静泪流满面疯似地往大门冲去,老钟死死拉住她:“静静,你听爸说,听爸说啊!”
“不听!莹莹,走!”
钟莹愣怔:“去哪儿?”
老钟:这样戳爸爸刀子你良心不会痛吗?
钟莹良心不痛,爱心痛,她发觉自己有些想念晏宇,不,不是有些,是很想,想得心都在隐隐作痛。
坐火车就想到年前夜车上他体贴温暖;看见出站口老钟就想到他被撞见时窘迫尴尬;路过和平电影院就想起他第次同她看电影时局促紧张;此刻望着后窗户,又想起两
“先去李舟珊家问问她妈安得什心,再到公墓找妈去!”
“”
老钟是个老实人,早上被钟静和颜悦色推心置腹假面具欺骗,羞涩片刻就说实话——他和市粮食局个丧偶女同志好上,是李舟桥妈妈介绍。
钟静高估自己承受能力,她昨晚就有预感,做夜心理建设,打算如果老钟真偷偷处对象,她也要控制悲伤,问清来历,悄悄打探下对方人品,替爸爸把关。可是当听到此人是李家妈妈介绍时候,她崩溃。
谁都可以给老钟介绍对象,李家妈妈不行!曾和自己母亲要好如闺蜜人,怎能做出在她死后给她丈夫找女人事来!这是伤害,这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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