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人有上有下,有哭有叫,别人都在疯狂逃命,钟莹在疯狂泼水。她就那样抱着装草纸垃圾桶,像个蒙面女侠样,趟趟来回,把通道门开关带进来烟雾全部用水泼散,半个身子都湿,地面上也汪起脏水。
很多人看到她动作,不理解却也不作声,有这个泼水空儿还不赶紧往外跑,八成是疯。
不知来回多少次,水雾已经驱散不烟雾,楼梯间人越来越少,没人再下楼梯,他们都在往通道门外跑。
钟莹看到股黑烟从楼冒上来,伴随着灼热气息,像是有生命怪兽,猛地扑往她方向。
她掉头就跑,回到厕所急道:“生吗?”
筋,而且只能打开手掌大小缝隙。也就是说她们想跳窗逃生都做不到,但是可以呼吸少量新鲜空气。
外面是大厦连体另栋楼,楼间距狭窄,消防车未必进得来,但是可以听见不远处嘈杂叫嚷声音,钟莹踮起脚从窗户缝里大声呼喊:“救命!救命啊!”
苏小柔坐在拖把池边上,死死攥着申阿姨手:“舅母,感觉要生,肚子好痛,直往下坠。”
申阿姨:“消防员会儿就来。这里是二楼,好救得很,你别紧张。”
苏小柔不能不紧张:“人太多,刚才下面说火已经堵门,走不动,真要生对不起拖累你们。舅母,钟莹,你们帮把孩子带出去活着带出去,告诉他妈妈好后悔今天出来逛街,告诉他妈妈爱他,再告诉卫东”
申阿姨苦笑:“生什呀,就是开始阵痛也没那快。”
“那不能再等,们必须从大厅出去,小柔姐你要不生就坚持下,背你出去,为宝宝坚持下。”
“好。”苏小柔也不想在这种环境下生孩子,更不想困在这里等死,艰难地站起来,忽然感觉腿间热,低头撩裙子,失声叫道:“血!”
道细细血丝顺着她大腿内侧流下
“你能不能别放屁!”钟莹回头怒斥:“你是现在就要死啊还是怎?不就是生孩子嘛,胡思乱想什玩意儿呢?就在这儿踏踏实实生,让申阿姨给你接生,保你死不!”
她没好气地走去打开水龙头,双手捧水到处泼洒,又打开门看看,外面人还是不少,烟雾比几分钟前更浓。
厕所没有水桶,钟莹也顾不得脏,把泳衣缠绕脸上,倒个垃圾桶接满水,出去对着楼梯间顿乱泼,然后回来重复动作。
其实她可以跑掉,个人怎都好跑,上楼顶也行,下大厅也行,大不就受点小伤,呛几口浓烟,只要她跑得快,烟火就追不上她。
可是申阿姨和苏小柔怎办?个老个孕,上辈子都是至亲至近之人,把她们丢在这里自己逃,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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