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周天皓说,“本来以为自己有点希望,因为你没有拒绝。”
“什?”肖重云问。
他笑笑,大概因为酒精痛,笑起来有点可怜兮兮:“没什。上次小鬼把你衣服都送来洗,你直都在穿,挺好。很喜欢那种气味。”
周天皓自己出门,住以前常住酒店,临走时像是开朗很多,举着包纱布手站在门口:“今天有些话原本不应当说,不过你看也负伤,算是扯平。你就当从来没说过,再考虑下上次说香水品牌事情?来C市是出差,细节问题都可以聊。”
肖重云回到里屋,借着月光打开衣柜。衣柜木头年生久,有点潮湿,衬衫叠得很规整,不同长短季节外
衣着颜色太暗,飙车人又是在拐弯,等刺目大灯打到脸上时,已经晚。
身上阵剧痛,却不是预想而来巨大撞击力与碾压。周天皓反应奇快,千钧发之时,伸手搂住他腰,两个人向后倒下去,抱着肖重云在马路边方砖上滚很长段。路面粗糙膈人,加上瞬间周天皓用尽力气,两人外套都磨得破破烂烂,周天皓手还蹭伤大片,像被钢丝球刮过样。
飙车青年骂声,没减车速,消失在长街尽头,周天皓搂着肖重云坐起来:“学长,刚才还没说完。”
他也不给蹭伤手做处理,低头在肖重云脖子处闻闻:“这几天重新想过,想清楚。你现在也不穿那样衬衫,也不理那样头发,可是还是想见到你。从你消失以后,就直想见你,从来没变过。”
“想可能是喜欢你。”
周天皓坐在地上抱着他,低着头,嗓音听上去依然有点惊魂未定:“如果你不喜欢,就当开个玩笑,从来没说过。刚才要是真撞上去,这辈子都过不好。”
肖重云很少见到这沮丧和可怜周二老板,声音听上去有点瓮声瓮气:“你就左耳进,右耳出好。”
肖重云把学弟带回店里,拉亮黑峻峻店内灯,推开落漆木门走到里屋去,借着月光翻找万年不用急救箱。门口破信报箱没关好,晚报掉出来,周天皓进门时顺手捡起来。肖重云四处找药时,他就坐在柜台前看晚报,卷好报纸里掉出封很厚挂号信。
“肖学长,”他向里面挥信封。
肖重云很快回来,没找到碘酒,只找到瓶医用酒精和包棉签,所幸都没有过期。上药时周天皓也不喊痛,就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任凭肖重云用蘸酒精棉签清理伤口中灰尘沙子。周天皓坐在那里,除眉心皱得厉害,也没有什特别表情,肖重云只能尽量地轻。他用白纱布把破损皮肤盖起来,绑上医用胶布:“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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