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皓很快订返程机票回上海,临行前天说手还痛,要求学长开车带他再去吃包子。肖重云倒真有点不放心,怕是化脓感染
肖重云从躺椅里坐起来,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他拉条毯子盖在腿上,黑漆漆眼睛盯着他,突然哑然失笑:“刚才晕得太厉害,不太记得发生什,谢谢你。头还有点痛,不太能走,你能再帮个忙吗?帮把里屋窗户也打开,把那本《戴望舒诗集》丢出去。如果地上还有那种小香珠,捡起来起扔掉,味道太难闻。”
那个笑容如果能够解读出来,应当是过往不究四个字。
过往不究,下不为例。
就像顶桎梏从周天皓肩上卸下来,他松口气。胸口空得发痛,他想只要学长愿意追究,自己是很愿意将枷锁戴上,大不就是言而无信,禽兽不如而已。
可是他偏偏不追究。
这回声音稍微清楚些:“扶出去,窗户打开。”
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能走路,周天皓手穿过膝盖弯,直接把人抱起来,抱到外间门面里,放在常坐躺椅上。他折腾几分钟开防盗卷帘门和玻璃店门,晨风与雾气起灌进来。肖重云躺在椅子上,眼睛闭起来,闭目休憩,周天皓就站在门口,想把大衣拖脱下来给他盖上,却步不敢过去,像是个犯错学生,不敢去见老师。
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打电话喊医生。
还没拨完号,就听见肖重云开口:“不用,就是有点低血压,躺会儿就好。”
周天皓直保持着健康生活方式与应有锻炼,并不知道低血压犯是什样子,虽然觉得不太对,也没有太怀疑。他把手机收起来时,肖重云问:“你说那天话,当你没说过。”
周天皓走到里间,推开窗户,拳打在墙上,墙灰簌簌地落下来。
可是他偏偏不追究啊。
他额头贴在冰凉墙壁上,慢慢地,慢慢地把自己失望收起来,才开始整理东西。
房间里有种炙热香气,浓重辛香香料,只有种调性,热情洋溢。粗看有点东方味道,细嗅下全然不同。这似乎是种仿香,很熟悉气息,但仿究竟是什东西,却察觉不出。香气来源于夹在书里,又散落在地上固体香珠,学长似乎很不喜欢。他蹲下来,粒粒把香珠捡起来。
等收拾好所有东西再出去时,他又是那个Lotus那个天赋过人,玩世不恭二当家。
“是,”周天皓攥紧拳头。
“你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是。”
肖重云疲惫道:“做到,你呢?”
因为攥得太紧,指甲扣到肉里,疼痛带回理智,将内心燥热平复些。周天皓低头:“肖学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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