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XX大学，风景好看，到时候你想啊，搞对象都山清水秀
。”
“哈哈哈，你想那
远！”
孟园园在这时候忽然叫沈听眠：“沈听眠，你想考哪儿？”
沈听眠微微侧着头看
他们
眼，稍微笑下：“不知道，北大吧。”
“哈哈哈，厉害！”
他没有力气。
课间时候，后桌们在聊天。
“你们以后打算考哪里啊？”
“谁知道，好远呢。”
“也不远吧。”
李牧泽好像突然叛逆期到似。
他连续好几天在课堂上光明正大睡觉，作业不交，经常翘课，每天不是在教室里站着就是在外面走廊站着，被老班当着全班面破口大骂。
他脸无所谓样儿，只有沈听眠知道，这是在给他叫嚣。
沈听眠很难给出反应，他在这时只注意得到自己。
沈听眠在夜晚只有握着刀才能入睡，他从没有脱过衣服睡觉，永远蜷在床角，手里紧紧握着刀柄，在睡觉过程中，他时常保持清醒，他已经忘记正常入眠状态，所以习惯这样状态。翻身时，冰凉刀刃贴着他肌肤，让他感觉很安全。
“牛逼！”
沈听眠转过头来，他看眼窗外，满眼荒芜。
有光照进他眼里，他同龄人在身后讨论着他们未来，他过去偶尔会被他们说动，而现在，他已经很平静地接受这些，并且不再为自己刻意融入而感到羞愧和自责，就像他曾经带着恨意去爱自己，只有真正经历轮回，才能知道所有事都是徒劳。
他所有情绪都消失，就连那些尖叫绝望也变得温顺乖巧，它们撕咬着他体内肾脏和血肉，大快朵颐后互相拥抱着死在他体内，而他打算在不久后带着空壳去寻找凶手们，跪在地上求它们带自己同行。
李牧泽在白天不肯放过他，他总会在各种事情上为难他，利用同桌身份给他制造切可以制造麻烦和尴尬：不给他
“感觉985和211离
好远，但还是想上。”
“不远，到时候成绩出哪个都能上，你想太难。”
“那考哪个呀？”
“X大，X大宿舍有空调。”
“噗，X大食堂还好吃呢。”
他在黑夜里会滚下床，并不着急起来，而是在地上如同挣扎鱼样蠕动着身体，用头撞击着地板，嘴里发出古怪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还在等什，或许他可以再等些时间，等李牧泽彻底放弃他。
这剩下人间岁月，全部都是从李牧泽那里要来。
他过去将这些当做礼物送给他，现在却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夏日白昼仍然璀璨，他同学们永远都是明媚少年人，他们也会有烦恼，只是那些不快乐比起他来说要普通些，这份普通在如今并不能激起他嫉妒和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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