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陈老师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手里拿着课本,重重在敲大门,那声音震动着每个人耳膜。
这个从来脾气都很好,说话文文弱弱女老师,此时眼睛血红,气到口齿不清,破口大骂:“什时候还在这里聊天?你们都有毛病吗!”
“就在刚刚,”她指着窗外,说出不合时宜话来,大概因为她年轻,感情用事,不懂得避风头,所以才会如此激动地大喊大叫,“刚刚你们同学跳楼!你们现在在这儿这乱,是在讨论他吗?”
“你们,个个,每天都在这里念书,学习知识,现在问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尊重人,体量别人心情?”她带着哭腔在骂,甚至直接把书本重重丢在地上,“你们长这大,读这多年书,受这多年教育,最后就被培养成这样人吗?!”
“真是沈听眠啊!”
“他两个同桌都被叫走,肯定是他。”
“他为什要死啊?”
“沈听眠真跳楼吗?”
“们是不是可以放假!”
攥着手机,脸上也没什表情,嘴巴甚至都没有动,发出哆哆嗦嗦声音:“几楼啊?”
班主任说:“不清楚,现在还什都不知道,警察也已经到医院,总而言之,您快点过来趟吧!”
“来,来,这就来。”郑文英扒着墙边站起来,踉踉跄跄往马路牙子上走,老板娘在后面叫道,“诶!英子,店还没关呢!”
此时此刻,高二三班是死般寂静。
陈老师坐在讲台桌前,还有半个小时晚自习就结束,但她什也做不进去,手脚冰凉地看着桌上语文课本发呆。
教室里每个人都低着头,年轻语文老师站在前方,胸膛起伏不定,她擦下眼睛,
“孟园园刚刚怎出去,她是不是真喜欢沈听眠?”
“沈听眠跳楼和她有关系没?”
“那孟园园怎没有被叫走啊?”
“你们在说沈听眠吗?扭过来说,也要听。”
“你们有问题吗?!”
就在刚刚,警察把孙星鹏和李牧泽都带走。
底下有个女生在哭,她后知后觉才发现,那是孟园园,她哭得双眼红肿,像是快要呼吸不过来那样抽着气,张甜在给她拍背,拿着纸巾擦她脸,露出为难样子看着陈老师。而孟园园另个同桌刘超,平时也是个机灵鬼,却好像对这切都毫无察觉,脸木讷地坐着。
陈老师终于走下来,拍拍孟园园背,示意她和她起出去。
她们前脚刚离开教室,不出五秒,教室就开始“嗡嗡”乱响。
在那个瞬间,刘超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好像可以听到些声音,那些声音在他耳朵里放大无数倍,荡起似真似假回声,让他分辨不出是可怕想象还是残酷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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