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神经病。
如果不是周立群,周达非会拥有个截然不同人生。
他将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他自己喜欢事,挥洒他任性和青春,头破血流也是有活力,而不是被关着捆着活活磨去意气。
他也不会跟赵无眠称兄道弟,不会跟爱因斯坦智商漂亮女孩子谈恋爱,不会成为燕名扬“小师弟”。
裴延想到这里,气得想穿越回周达非高三那年跟他说:你跟走吧,送你去上学,永远都会保护你梦想。
池塘边安静好会儿,可空气却是紧绷,只是眼神不会说话。
“那你妈妈呢?”裴延再开口时已经有些生气。
“妈妈很好,”周达非提起妈妈语气完全不同,“可是很多事她也没有办法,不能让她为点退路都没有。”
周达非没有细说,但裴延能猜到他父母关系恐怕也并不和谐。
周达非跟妈妈很有感情,对爸爸则是句好话都没有。可这个家庭依旧维系到现在,还能举办结婚纪念日……
朝插在裴延衬衫口袋上钢笔飘眼。
那只钢笔裴延经常用,周达非早就注意到,上面有个电影学院Logo,还刻着裴延英文名。
那并不是般学校周边,而是专门发给每届优秀毕业生定制纪念钢笔。裴延对自己取得荣誉从不讳言,直随身带着。
裴延注意到周达非目光,低头看眼那钢笔,下子就明白。
“母校?”裴延也不是很意外。
裴延感到眼球里泛起股酸胀感。他闭上眼睛,几秒钟后才睁开。
而周达非却眼神干净没什表情,他正微微扬起头,以个很缓角度眺望着天际月亮。
他目光因此很累,要走很长很长段路才能到月亮。
兰波说,诗人应当是名盗火者。
周达非就像高加索山上普罗米修斯,被鹰咬去肝第
这当中大约是有些故事。
只是周达非不想说,裴延便也不忍心再问。
他此刻在心里只觉得那个他压根儿没见过周立群十分面目可憎。
裴延自己申请过,所以他知道周达非想去这个学校有多难以申请。除常规英语成绩和文书资料外,还需要多轮面试和自己拍小短片。
周立群有什资格硬要周达非去上他选大学和专业?
周达非偏过头去,不说话。
“这个学校可不好上,”裴延把钢笔取下,放在手里摩挲,“那届全系算上共只有三个亚裔,估计也不比你考上A大容易。”
裴延把钢笔递给周达非,“要看看吗。”
周达非瞥眼,没有伸手。他抱着自己膝盖,目光朝向池塘,却是放空。
“当时已经申上,”过会儿,周达非平静地说,“只是周立群不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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