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抚摸动作不停,片刻后很轻地叹口气。
周达非见状也不再多言。他顺势枕在裴延肩膀上,微微阖上眼,像是要睡。
“你明天有事吗?”过会儿,裴延在周达非耳畔问。
“有,几乎每天都有事。”周达非闭着眼睛说,“明天上午,要和丁寅,还有美术、摄影师起再看看效果图;下午要做剧本围读。”
“等你这部电影拍完,可以请去看吗?”裴延现在声音格外温柔,“很想看你导演剪辑版。”
“你已经很优秀,”裴延摸摸周达非头,“你妈妈会为你感到骄傲。”
周达非眨眨眼,乌黑眼珠很亮,有种天然无辜和惹人怜爱。
“妈妈为牺牲很多、很多。”周达非复又看向裴延,眼神定定,“当初有多想逃离你,妈妈就有多想逃离周立群。”
“可是为,她坚持很多很多年,并且从来不会以她牺牲向要求任何——譬如,让选条与梦想无关阳关大道。”周达非说话声调有点轻微变化,“所以不想让她知道丁点儿关于过得很辛苦事,特别是现在。”
裴延皱皱眉,“为什?”
别想看到。
“春节也不放假?”裴延问。
“放。但是就几天,懒得跑。”周达非说。
“你过年”裴延似乎斟酌下,“也不回家吗?北京那个?”
周达非沉默片刻,“不想回去见到周立群。”
“行。”周达非在裴延怀里翻个身,看
“妈妈在经历这多年后,终于再次下定决心跟周立群离婚。”周达非说,“怕她看到过得辛苦,就又狠不下心。”
裴延跟父母关系并不亲密,也从来没有周达非这样痛苦。他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更想保护周达非,却知道周达非无论如何不会接受自己帮助。
裴延把周达非往怀里抱点儿,抚着他背,声音带着轻哄,“宝贝,你真已经很优秀,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
周达非却并不买裴延帐。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信,从你嘴里说出来是不信。”周达非倔犟地直视着裴延,“你对所有赞扬都是带滤镜。”
“那你妈妈呢?”裴延直觉得周达非跟家里关系很奇怪。周达非对妈妈显然是有感情,却还是鲜少回家。
“唔,”周达非抿下嘴,有种不太明显孩子气,“算吧。”
裴延观察细致,对微妙情感体察极其敏锐。他知道周达非心高气傲,当年又是腔孤勇地离开北京。他不是会向人示弱性格,如今尚未功成名就,只怕是不肯回家。
裴延端详周达非片刻,“你是不好意思回家吗?”
周达非没有说话,稍稍挪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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