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找过,”文斓冷笑,“找过之后,你们发现这个孩子越长越漂亮,成绩越来越好,还是镇上高考状元。随着你们天天年迈,终于意识到自己需要人养老送终,而这个时候,你们自己孩子却不愿和你们亲近,你们觉得靠不住,于是便去打他主意。你们发现他性格善良,知恩图报,就想去认回他来,你们觉得,只要给他点温情,假以时日,他定会理解你们难处,把你们当亲父母赡养——说,都对吗?”
还有点文斓没说,许瑞溪还找个家底不错对象,怀上对方孩子,这是多稳固大靠山啊。
许秀兰开始还试图反驳,但随着文斓越往后说,她脸色也越发难看,直到文斓仿佛看穿般,把她心路历程完完全全地展现出来。
看着许秀兰憋红脸模样,文斓莫名生出丝不忿。
为什这世上幸福人那多,他爱人却要遭受这多苦难?甚至在重新拥有家庭之后仍然无法获得安宁?
,像是成压死骆驼最后根稻草,许秀兰终于崩溃,她捂住脸:“……不是他妈,是他姨。”
整个保安室里有几秒钟诡异安静。
门之隔,医生翻翻自己手上空白A4纸,耸耸肩,吹着口哨,转身回去。
开什玩笑,虽然现代医学很发达,可亲子鉴定结果怎也要周呢。
门内,文斓抱臂,后仰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父母呢?”
那天下午,文斓在所有人离开之后,个人待很久,抽自当爸爸以来最凶次烟。
等他收拾好情绪,踏入楼上疗养病房时,发现许瑞溪正躺在床上和肚子里宝宝玩“滚鸡蛋”,也就是用个略微烫手白煮蛋,放在肚皮上滚动,和孩子胎动相映成趣。
“他没有爸爸,除他妈,没人知道他爸爸是谁,她……秀英去城里打工被人骗,大着肚子回来,好不容易生下那孩子,又得病,没多久就过世。们本来是想收养他,可医生说他有那个什病,能生孩子,你说说,个男人能生孩子,这说出去不是笑话吗?那时候跟阿锋结婚没两年,自己都还没孩子,这要让别人知道,们两口子日子还过不过?”
文斓听不下去,粗,bao地打断她:“那你们就把个还没满月孩子丢在雪地里?”
许秀兰哑口无言。
“如果不是遇到个好心老太太,他可能都不在人世间。”文斓冷声说,“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他被人收养,也直都知道他是谁,但你们从来没有去找过他。”
“们找过!”许秀兰急,辩解道,“们偷偷去看过好几次,这不是没有条件吗,养个孩子,那是多大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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