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渊知道,他和太子走条很险路,再也回不头。
“说有,那便有。”
楚熹年淡淡阖目,从来没有这笃定过件事。他知道谢镜渊将会有个好结局,而这个结局未来必定由自己给予。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城郊树林。
楚熹年在湖边停住脚步,低声问谢镜渊:“他还在跟着?”
谢镜渊用剑柄抬抬斗笠,觉得楚熹年真奇怪,身上秘密好似比自己还多:“你怎知道那个胖财主姓周?”
楚熹年淡淡笑笑:“他腰间系着块玉佩,上面刻着’周字‘。”
谢镜渊挑眉:“那你怎知道他从南边来?”
楚熹年:“他衣领有姑娘唇上胭脂印子,且身酒气脂粉香,必然从青楼楚馆而来。此处不远便有胭脂楼,倒不难猜。”
谢镜渊嘁声:“本将军还以为你真会算命。”
谢镜渊没动。
他没反应过来楚熹年在叫自己。
楚熹年睨他眼:“徒儿,还不走?”
谢镜渊这才回神,没好气瞪他眼,收拾摊位与他起离去。
围观百姓啧啧称奇,叹息道:“这才是高人呐,瞧瞧,文钱都不要,哎,早知道也找他算卦去。”
谢镜渊嗯声:“十步开外。”
楚熹年从袖中抽出摞黄纸做符咒:“将军便照之前说做吧。”
谢镜渊听见楚熹年提起此事,眼皮子没忍住跳下,虽然不太想做,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谁说不会?”楚熹年微微勾唇,捏起谢镜渊手,装模作样看看他掌纹,片刻后才道:“将军是有后福之人。”
“后福”代表着“前苦”。
谢镜渊深深看他眼:“怎个后福法?”
楚熹年与他起往城郊走去,路边冒出不少绿草,灌木渐深:“那便要看将军想要什,将军后福便是切所求皆如愿,还满意否?”
谢镜渊不知为什,觉得掌心有些空落落,他无意识攥住楚熹年手,自嘲轻笑,自言自语:“你又不是神仙,说话哪儿能作数,日后说不得会身首异处,会尸骨无存,不见得有什好下场……”
“那可不行,人家道长说,天只算卦。瞧,他们往城外去,你明日或可去试试。”
玄业平差点被掀摊子,站在旁边犹自心惊胆战。他见楚熹年算完卦离去,心中不免产生几分疑惑,心想难道真是什活神仙不成?
他思及此处,当下连摊也不摆,连忙收拾东西,顺着楚熹年刚才离去方向悄悄跟上去。
谢镜渊与楚熹年慢悠悠往城门外走去,很快就发现他,不着痕迹回头看眼,意有所指道:“有个跟屁虫跟上来。”
楚熹年笑着纠正他:“并非跟屁虫,而是钓上来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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