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干脆利落认罪:“儿臣该死,因定三日期限,门下*员便不敢违逆,行事难免死板些,昨日便未收晋王府银两。”
萧达冷哼:“只怕并非是行事死板,而是有人授意。”
他话音刚落,堆折子便忽然劈头盖脸砸向他,萧达被砸得眼前阵金星,还未反应过来,只听燕帝冷声斥道
翌日太极殿早朝,百官齐聚。太子将连日来募粮名单呈递给燕帝,拱手道:“禀父皇,儿臣不负所托,已将北地蝗灾所集银款悉数清点,请父皇过目。”
燕帝近日缠绵病榻,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闻言勉强打起精神看眼清单,却见上面数额之巨令人惊诧:“嗯?”
燕帝有些不可置信:“这些都是你募捐来钱粮?”
旁老太监悄悄上前解释:“陛下,您近日龙体抱恙,不知外头情况……”
语罢将太子所造功德碑事详细说遍。
过笑意:“将军就不怕将你画成鬼?”
谢镜渊闻言只当他不愿意,嘁声转身背对着他,盖上被子睡觉。
楚熹年在后面静静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半晌后笑笑。然后从桌旁抽出张白色宣纸来,也没用毛笔,以指尖沾点薄薄墨水,开始描摹起来。
名男子风流容貌在纸上渐渐成形,眼尾上扬,带着三分讥诮,三分笑意。赫然是谢镜渊。
楚熹年犹豫瞬,并未添上那纵横交错伤疤。盯着看片刻,然后慢慢拭净指尖,将纸上墨痕吹干,小心叠起来。
燕帝这才恍然,将募捐名单仔仔细细看遍,然而总感觉漏什,这才发现名单上诸王都在列,就是没有晋王名字,眉头下意识皱起来:“晋王,怎没有你名字?”
晋王闻言心里咯噔,立刻出列跪地请罪:“儿臣该死,昨日已经募银七万两,派人快马加鞭送去户部,只是……只是……”
晋王贤名在外,惯做好人,当朝指责太子故意阻拦不是他作风,故而吞吞吐吐。
而萧达则充分担当解语花职责,见晋王不便言语,出列对燕帝义愤填膺道:“回禀陛下,此事与晋王无关,实是晋王派人送银时,太子门下人多加阻拦,称三日期限已到,拒不收银!”
燕帝闻言喜怒难辨,看向太子,听不出情绪问道:“承昊,可有此事?”
他解开外袍,随手搭在矮榻上,朝着内室走去,然后轻车熟路爬上床。
楚熹年从后面将谢镜渊揽进怀里,声音带着笑意,好似在说悄悄话,低低叫他声:“兰亭……”
谢镜渊不着痕迹竖起耳朵,以为他要说些什,然而楚熹年却什都没说,只是抱着他蹭蹭,然后睡着。
黑暗中,他将张纸悄悄塞到谢镜渊枕头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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