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皆过了很久才回复：[到了。]
周游在床上又开始哎哟哎哟，哼唧了半天才知道是要喝水，裴易清耐着性子倒了一杯温水给人喂进嘴里，然后又给路皆发消息：[怎么没给我发信息呢？]
路皆又过了很久才回复：[忘了。]
不知道为什么，裴易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旁的周游这个时候终于不闹了，见裴易清不说话于是问道：“你看什么呢？”
“我看这些人的发色，”裴易清突然放低了声音，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都没有路皆好看。”
满脸泪痕的周游朝着裴易清看了老半天，最后骂了一句：“你妈。”
裴易清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
周游不哭了，事情就解决了一半。他开车把人送回家，在对方往厕所里吐得昏天黑地的时候给可可打了个电话，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
拿着手机滑了一会儿，路皆边走边语音回复消息。周围的灯光很黑，也非常安静，脚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十分清晰。
他回复了一会儿，然后点开另一个聊天框，是曹律师发过来的消息。
路皆刚打开，就听见身后有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他与生俱来的敏锐力在大脑里瞬间拉起了警报。
他猛地回过身，低声喊道：“谁？”
“你说还有谁？”裴易清有些无语地把喝得烂醉如泥的周游从地上抓起来，“你看清楚点，我是裴易清。”
其实没多大的事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上升到爱不爱这个问题上，两个人都是执拗的性子，谁也不让谁，最后就发展到冷战的地步。
两人都有问题，都有道歉的想法，但都拉不下面子。裴易清忍着头痛给他们俩做和事佬，才终于把这件事给摆平。
等到他歇下来的时候已经快深夜，他翻了一下聊天框，发现路皆还没给他回消息。
按照他停车的那个路口，路皆就算是走三步退两步也应该到了。
他有些放心不下，于是给对方发了条消息：[到了吗？]
而周游明显喝得有些神志不清，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终于认清楚是谁之后猛地撒泼，“我不要，我要可可！！”
“可你大爷，”裴易清扶额，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看，于是他抓住周游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揽，“你起来再说，我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他原本想知道来龙去脉，但是周游喝得酩酊大醉说什么都语句不通。裴易清想把可可叫过来，可是周游抓着他的手机死活不让打电话。
这还是裴易清第一次见周游这个模样，毕竟他这个铁子做了多年的浪子，很少会因为某一个人买醉还痛哭流涕。
于是他也不好说些其他的重话，陪对方坐在酒吧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年轻人。看得越久，他就越发现现在的年轻人特别喜欢染头发，花花绿绿的像个调色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