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斯琦又不可能心安理得把枣儿这个骄纵惯小包袱交给乔奉天。
“非要表示感谢话,那就麻烦你带你朋友以后多来店里理发烫头,多怂恿同事来店里办卡。文眉种睫毛什杜冬也会,真,全仰仗着你打广告。”
郑斯琦安静听他说完,没辙似特想笑。
“你上次送水龙鱼,很好吃,也很香,后来和枣儿分人半儿。”处理好伤口,郑斯琦站起来理理衣摆处褶子,把垃圾扔进床边垃圾桶里,“那个保鲜盒还在家,下次抽时间给你送回来。”
乔奉天搓搓渐热手指头,“就让枣儿在家吃吧,以后。”
郑斯琦停手里动作,偏过头冲他笑。
“那怎能行。”
“真没什不能行。两个人也是烧这多,三个人也是烧这多,多她个不浪费是最好。这样小五子也有人陪着起玩儿,何况也不喜欢小饭桌,你在学校也省惦记着。”
恩?”
“枣儿妈妈是……在国外吗?”乔奉天问。
郑斯琦很自然地实话告诉他,“没有,骗她。她去世,五年前吧。”
“……”
乔奉天刚才就猜到,但是不确定。他接着就没再说话。
乔奉天挺心疼枣儿,也挺喜欢这个总爱玩他头发,乐意在他耳边跟他说“喜欢”小丫头。
他继续说,“还是你觉得,枣儿和……”到这儿顿秒,“和这种人接触多,不太好?”
郑斯琦听这话,就看着他,“其实有些事情,只要你自己不那认为,别人是不会那想,至少不会。”既不刻意拔高,也没有煞有介事,郑斯琦只是做个很平常陈述句。
乔奉天听完笑下。
“但是……”
有人总以为诸多东西是约定俗成,是有套必守规矩。伦理也好,人情道德也罢。但往往不身在其位,就不易完全摒弃个人情感与偏执偏见地去平静看待。
单亲父亲。做得好,是理所应该;做得不好,是无能,是不负责,是无担当。自视勘破考量之下,言行往往是自己,对错却成他人口里。定是会有很多人,擅作主张地认为自己是能高屋建瓴地评上句话那个。
乔奉天看着郑斯琦。
他自己是背光,郑斯琦是正光,于是轮廓明亮清晰。正午日晖从棱窗涌进,带着暖融融温度和过曝亮度。郑斯琦,从语言,到表情,再到外在管理,在人前无不均衡,无不得体,郑彧也同样。他们都对周遭怀有善意。
能陪伴到这步,真很不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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