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总是不由自主朝旁边偷瞄,猜到绑架他人可能就藏在洗手间里,所以慢慢走过去,没想到绑匪居然带枪。
……唐小笛应该是怕受伤,所以才赶走,打算自己留下来面对绑匪。”
陈岸微笑起来:“真不愧是……”
他想自夸说真不愧是儿子,遇到危险第个想到就是保护妈妈,然后猛然想起唐小笛现在已经是郑康良儿子,喉间卡下,讪讪地闭嘴。
容斯言却恼火地低声道:“你到底是怎教孩子?!”
陈岸聪明地没有立刻说话。
自从住院之后,他们还没有仔细谈过关于唐小笛事,也不知道容斯言现在到底是怎想。
他仔细回忆从前容斯言和唐小笛互动中点点滴滴,觉得他们应该是有感情,但是这点感情能不能压过对郑康良厌恶,他也拿不准。
个成年人对小孩子照顾,可能是疼爱,也可能只是纯粹对于幼小生物怜悯罢。
陈岸踌躇着,小心开口道:“那天……到底发生什?”
容斯言打算立刻回国去收拾郑康良,然而马上被陈岸否决,理由是自己要养伤,唐小笛也要接受心理治疗。
容斯言:“可以自己回去。”
陈岸不说话,心知容斯言吃软不吃硬,低头看着自己缠满绷带左臂,柔弱无力地倚靠在床头,整个人脆弱得像个有裂缝琉璃瓶。
容斯言不吃这套:“你养你伤,办完就回来。”
陈岸:“你现在回去也见不到郑康良啊,李旗云正扒他皮呢。而且……小笛要哭。”
陈岸:“……?”
容斯言咬牙道:“遇到危险不声不响,自己傻乎乎地撞枪口,还学会撒谎,你就是这教他?”
“要是那真是个亡命之徒怎办?要是下秒那男人就开枪怎办?!”
“自己留下来面对绑匪……他以为他
容斯言:“什。”
陈岸:“就是赶到之前,小笛是直被关在洗手间里吗?”
容斯言:
“快走到走廊尽头时候,他突然出现。
他很大声地让先下去,说等会儿会来找,他全身都在抖,声音也抖。
唐小笛经历枪击案现场,又亲眼目睹父亲受伤,变得易于受惊,夜里也会时常哭闹。
他好像夜之间长大,即便哭闹也会死死咬着下嘴唇,努力压抑自己行为,牢牢地躲在被子里,不让大人发现。
心理医生说,这是心理防线崩溃标志,因为小孩安全感通常来源于父母庇佑,旦他突然发现父母也会受伤,会哭泣,就会迅速地成熟起来,因为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永远安全。
但是“成熟”和“悲观”也只有步之遥,这时最重要就是家长引导。
容斯言神色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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