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因离开,背影瘸拐,走得很慢,当尤斯图回头看向他时,这才发现对方脊背多年来其实直都挺得很直,只是大家都喜欢看向他那条残缺腿。
尤斯图在原地静静站立许久,不知在想些什,心中莫名感到阵悲凉。他闭闭眼,片刻后才整理好心情,转身下楼。
彼时四军之中各个派系将领都已抵达宴会,各式各样军服混杂其中,就像张庞大而又复杂关系网。不过长辈与长辈交谈,年轻后辈们聚在起,倒是泾渭分明。
尤斯图端着酒杯下楼时,恰好看见几名从远方赶回战友正聚在起低声交谈,直接走上前去加入其中,拍着他们肩膀问道:“你们几个在说什悄悄话,也让听听?”
“尤斯图?!”
“你定要活成这个鬼样子吗?!”
伽因任由尤斯图攥住自己,没有任何要还手意思,就像凋零破碎花瓣,任谁都可以过来踩上脚,最后结局却只能是被寒风吹落悬崖。他拍拍自己那条瘸腿,懒散而又颓靡地拖长声调笑问道:“尤斯图,你第天才知道吗,只能这活着。”
伽因隐于廊角阴影处,成功避开所有光亮,他身躯并不健康,似乎也并不渴望着被医治。
尤斯图无声攥紧指尖,盯着他字句阴沉道:“真恨你当初没有死在前方战场上!”
伽因听见他话,笑意渐淡,终于正眼看向他:“与你所想样,尤斯图。”
费尔南少将看见尤斯图,不由得面露惊喜,直接走上去给他个大大拥抱,顺便重重锤锤他肩膀:“好久不见,你这家伙,们可有足足整年没见过面!”
诸皇子之中,尤斯图军功最盛,早年间他们都曾同上过战场,情分非比寻常,其余几名将领见状也都纷纷上前与他拥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尤斯图平常大多数时候都臭着张脸,此时看见这些曾经并肩作战好友,也不禁流露出几分真心笑容,与他们纷纷碰杯,挑眉问道:“你们还没告诉,刚才聊什聊得这开心?”
白兰德出身于南部音察邰特,是虫族大大小小部族中性格最为温和支派系,他们虽不嗜杀,但听力和目力极为灵敏,因此多半负责帝国情报工作。他闻言笑着与尤斯图轻轻碰杯,浅浅蓝眸如月色般温柔:“殿下,难道您没有听说
“真希望当年死在战场上,那样就会如君父般,被萨利兰法历史永远铭记,不必结婚,也不必诞育子嗣,贡赫德拉血液也将随同死去……”
伽因语罢,终于缓缓站直身形,也拨开尤斯图手,字句低声道:“可偏偏活着。”
可他偏偏活着。
外界记住仅有他残疾与屈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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