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个插曲,游阙难免有些心乱如麻。他和桑亚洗完澡,换身干净衣服,不知想起什,又捋起头发照照镜子,只见底下黑色发根已经长出来些,只是不怎明显。
桑亚察觉到他动作:“你照什?”
游阙放下头发:“没什,你不是让打扮整齐点吗。”
桑亚走过去整理下游阙衣领:“已经很整齐,雌父他们会喜欢你。”
游阙紧紧抱住桑亚,低头在雌虫脸颊处落下片密密麻麻吻,试图安抚对方情绪,所有关切言语都消失在他们纠缠唇舌间:“别怕……”
别怕……
游阙心想自己怎会怕桑亚呢,同样事情如果发生在他身上,情况只怕不比桑亚好上多少。
他看得出来,桑亚家境不错,堂弟罗伯特都当少校,桑亚此刻如果还在军部,地位只会高不会低,明明有大好前途,却被毁成现在这副模样,谁能不恨?
游阙都替他恨得慌。
瞬间,游阙清楚看见桑亚身上泄露出冰冷与杀意,时愣在当场难以言语。雌虫却伸手慢慢抱住他,指尖冰凉,身躯颤抖,就像漂浮在水面孤舟样无依无靠:“游阙,恨他。”
“恨不得他死千遍万遍……”
“但你不能怕,游阙,你不能怕……”
任何只雄虫如果得知自己伴侣曾经亲手杀过雄虫,或多或少都会感到害怕,桑亚如此邪性,焉知哪天他不会杀游阙。
桑亚伸手抱住游阙,力道前所未有紧,仿佛是担心对方推开自己。恍惚间好像有什灼热液体从他眼眶掉落下来,只是混着水流感受不真切:“你知道翅翼被剥下来时候有多疼吗,他们活生生挖掉两块翼骨……”
桑亚见游阙脸色冰冷骇人,抵着他额头低声道:“游阙,但不后悔去圣里埃小镇……如果不去,就遇不到你……”
只是这场相逢代价未免太过惨烈,并非游阙想要。
“你杀那只雄虫,现在回来万被发现怎办?”
桑亚亲亲游阙冰凉唇:“档案现在是干净,只要没有光明正大理由,他们就算发现也拿没办法。”
最重要是,他雄父病重,桑亚实在没办法无动于衷,就算有危险也只能硬着头皮回来。
桑亚声音带着刻骨恨:“游阙……宁愿他们杀……”
“杀,也好过这样活着……”
他越说,身躯就颤抖得越厉害,仿佛又回忆起当初躺在手术台上任虫宰割痛苦,指尖险些陷入游阙皮肉。
腰间尖锐刺痛终于让游阙回过神,他下意识抱住怀里颤抖桑亚,心中震惊愤怒到极致,时竟不知该说些什才好。
“别胡思乱想,怕你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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