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亚已经很久都没做过那个梦,他打心眼里不愿回忆。
“……”
桑亚盯着他没说话,漫长几秒过后,拳头却缓缓放下来,像是怕他威胁。桑亚转身走到病床旁边扯断束缚带,将那只昏迷雌虫背到身上。
贝欧文见状面色变:“桑亚!你敢把他带走试试,信不信让你——”
贝欧文话音未落,只听耳畔忽然袭来阵凌厉劲风声,桑亚毫无预兆脚踹中他身后仪容镜,裂痕蛛网般在镜面上四处蔓延,碎玻璃哗啦声瀑布般落下,乱七八糟溅地。
“哗啦——!”
竟然敢私下摘除雌虫翅翼?!!
桑亚见状脑海中嗡声,理智瞬间被怒火燃烧殆尽,他反应过来脚重重踹上医疗床,直接将那名雄虫从上面踹下来,医疗床滑动时候不偏不倚恰好撞上奥利弗医生肚子,他痛得惨叫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哎呦喂!肚子啊!”
那只雄虫摔得头晕目眩,他捂着脑袋艰难起身,结果就见只灰发银眸雌虫把揪住自己衣领,对方拳头高高扬起,声音带着冷冷冰碴子:“你居然敢擅摘雌虫翅翼?!”
贝欧文显然没想到医务室这个时候还有虫会闯进来,他眼见桑亚挥拳打过来,大惊失色道:“你敢!父亲是马伦,你敢打信不信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贝欧文话出口,桑亚带着怒火拳头在距离他鼻尖寸距离险险停住,就像被谁按下暂停键似,只有手背上青筋因为愤怒而紧绷,bao起。
贝欧文登时吓僵身形,桑亚背着那只昏迷雌虫,站在地碎玻璃面前,眼眸因为光线缘故看起来比深潭还要漆黑。
他冷冷看贝欧文眼,什也没说,踩着地碎玻璃转身离开。
“咔嚓——”
地上镜片裂成蜘网,点点蔓延扩散,将四周景物照得千疮百孔,就像桑亚后背留下伤疤。
因为那次插手,他得罪贝欧文,从而给自己引来灾祸,也因为那次插手,他失去重若性命翅翼。
贝欧文是只雄虫,而且是只家世显贵雄虫,别说是普通雌虫,就算是军部高官也得给几分面子。
桑亚不想给家里惹麻烦,却又被雄虫卑劣行径气得脸色难看,他拳头停留在空气中,捏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问道:“你父亲是马伦,所以就可以随意摘除雌虫翅翼吗?”
奥利弗医生躲在墙角,根本不敢出声。
贝欧文见桑亚不敢打自己,慌张情绪褪去,冷笑声:“摘他翅翼又怎样?就算要他命也没谁敢拦,认识你,克罗尼议长家虫崽子嘛,劝你别给家里惹麻烦,否则……”
他言语未尽,威胁之意却分不少传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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