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开头,十分俗套。
燕名扬人生,就是在初遇沈小菟那天崩塌。
那是高二升高三暑假,燕名扬结束封闭竞赛集训营,和同学们起从外地回来。
母亲快要临盆,全家没人顾得上接他。想到会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燕名扬心情不错,连在车站碰见素昧平生初中小朋友,都愿意送他程。
然而命运弄人,等燕名扬送完沈小菟,回家时却发现自己家里摆起灵堂。
沈醉下意识张下嘴,“琦市?”
燕名扬:“嗯。”
“是有合作项目吗?”沈醉问。
“也不是,”燕名扬顿顿,“正好路过,没干什。”
这刻,沈醉在燕名扬声音里,听到罕见真实。它有情感,它是破碎。
“你现在忙吗?”沈醉小心翼翼,表现得好像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燕名扬突然心就软点。
沈小菟胆子很小,又直以为是自己导致当年分离,所以不怎敢打电话,生怕打扰到他。
“不忙。”燕名扬把还剩半烟按灭,“怎?”
“哥哥,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呀。”沈醉说得有些苦恼,好像捧着颗格外无辜玻璃心,“金秘书刚刚给陆姐打电话,最近网上骂人太多。”
记屏蔽燕名扬。
谁晓得他还会看朋友圈?
那人设岂不是瞬间崩塌。
沈醉原本只是想晾晾燕名扬,让这段“追求”有张有弛。
“沈醉,沈醉?”陆姐在电话那头喊几遍,“你怎想。”
客厅里聚满远近不等
是个机会。
“琦市现在怎样呀,”沈醉说,“很久没回去过。”
燕名扬皱下眉,有些意外,“你很久没回去?”
沈醉小声嗯下。他微微偏过头,迎面玻璃上人影嘴角含笑,“已经没有亲人。”
“那年暑假放完,回去时奶奶就去世。”-
“这年头,键盘都会自己上网。”燕名扬叹口气,“你别太担心,舆论很快就会过去。”
沈醉:“哦。”
电话两头陷入短暂安静,似乎没人打算挂断。
沈醉不能主动挂今天这个电话。他把手机举在右耳边,窗外是毫无新意都市夜景。
“这次去趟琦市。”半晌,他听见燕名扬说。
“现在有事,”沈醉若有所思,没直接回答。他语速快些,却还算淡定,“先挂。”
沈醉对着燕名扬对话框看会儿,直接拨过去。
“喂,哥哥。”接通后,沈醉立刻满怀期待地开口,“你回来呀。”
燕名扬刚打发走金秘书,正独自靠坐在书房大转椅里,指间夹根烟,什也没干。他拽开领带,领口松松垮垮,独处时多几分颓废不羁。
“嗯。”燕名扬嗓音低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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